不過生意最好的還是何桂婷經營的大剛超市。
這兩口子一輩子過得舒舒服服,簡直能羨慕死人。
上輩子這些吃喝玩樂的好哥們裡就他混的比較慘。
二十年最好的青春,就浪費在無盡的鋸末木屑和縫紉機上。
讓猛一出來的他看上去就像個傻子,好在南方的十幾年讓他又快速的迴歸了社會。
不過這一世江文河肯定不能重走那條老路,他的混出個人樣來才行,哪怕就是決心紮根在村裡,他也要做江家灣最靚的那個仔。
哼著別人聽不懂的流行風回到老院兒,一眼就看到老院兒門口坐著個人,不是江守誠還能是誰?江文河趕緊走幾步過去,“二叔,咋過來這麼早?”
江守誠看到江文河過來,臉色顯得有些窘迫,“文河,事情出了點變化,我這也是著急就來了,要不先到你院裡說說?”
江文河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聲,眉心立馬蹙了起來,點點頭開啟院門道,“走吧二叔,咱們到家裡說!”
進了院子裡,看著一地的鋸末和分門別類整齊擺放的木方、木板,江守誠的神色更加窘迫了,若不是還有事情沒說,他都沒臉在這待著。
江文河此時倒心情平復下來,拿個碗給江守誠倒了碗水。
倒不是他不想用杯子,而是他倆哥買東西沒給他買杯子。
也只能拿只碗對付一下,反正在農村好多都是用碗喝水。
“二叔,這著急忙慌的是咋了?放心大膽說就行,咱爺倆你還有啥不好意思的?”江文河故作輕鬆地跟江守誠開著玩笑,其實他心裡也是有點慌。
這麼大一單生意,要是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。
不然他除了到處找活兒去幹沒別的出路。
定下的快速發展計劃就的推倒重來。
所以他此時心裡也是挺緊張的。
江守誠舔著嘴唇不知道怎麼開口,好大一會兒才苦著臉說道,“上午咱說好的事可能有點變化,學校的桌凳估計只能給你一部分了!”
“哦?”江文河聽到這話心裡安定了不少,但還是皺起眉頭問道,“是咋回事啊二叔?咱不前晌都說好了?咋你這臨時還變卦了?怕我不行?”
江文河說著就拎起兩根鋸好的木方子,嚇得江守誠一個趔趄,抬起手就想捂住腦袋,沒想到江文河卻開口笑著說,“二叔你看,我這料都開始下了,你要跟我說有變化,我這咋辦?不瞞你說,我啥都準備好了,這活可不能變啊!”
江守誠聞言臉色更苦了,搓著手遲疑地說道,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這回是真上心了,可二叔也是沒辦法啊,前晌你走了之後那王瘸子找來了!”
江文河聽到這話立馬笑了起來,“咋?那王瘸子給你送錢了?”
江守誠一聽趕緊擺手道,“那哪能?他給我錢我也不敢收啊!”
說完又嘆了口氣,“要只是王瘸子我才不在乎,跟他又不熟,憑啥咱的活兒自己能幹要給他?可前晌他不是自個來的,是帶著公社中學的王志和來的!”
“王志和?就戴眼鏡那個王大鵝?他來幹啥?讓你把活兒給王瘸子?”
“嗯!我跟他們說這活兒給你了,可那王志和說你哪能幹得了這些活兒?讓我給你留20套,剩下的給王瘸子幹,也算是給我個面子了!”
“呵!”江文河沒忍住笑了出來,“不是二叔,你是校長、他也是校長,還是公社中學的校長,又管不了你,你還怕他嗎?他說啥就是啥啊?”
江守誠刷的一下就臉紅了,低著頭腳尖扒拉著鋸末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,“不是......不是怕他,他確實管不到我,可......”
“到底咋了,你倒是說呀二叔,有啥話說清楚咱一起想辦法唄!”
“王志和咱倒不怕,可王志和老丈人......人家教委的......”
江文河一聽就明白了,嘲諷的笑了聲看著江守誠問道,“明白了!你怕駁了王志和的面子,然後人家跟老丈人過兩句話收拾你?”
“不是......”江守誠張嘴半天還是低下了頭,說白了他就是擔心這個。
“那王瘸子面子夠大的!把王志和都搬出來了,我記得那王志和跟王瘸子都出五服了吧?”江文河掏出煙點了根自言自語道。
看到江守誠還在低著頭,心裡也忍不住暗笑一聲。
果然是讀書人,臉皮就是薄,這有啥抬不起頭的?
換到後世商場競爭,那才叫無所不用其極,這點事還真不算啥。
但江文河心裡卻還是窩了火,一方面是對江守誠,另一方面則是對王志和。
吐出一口煙,江文河也不想跟江守誠把關係搞僵,抽出一根菸遞過去給江守誠點上,“二叔,這事我知道了,你就別管了,該是我的誰都搶不走,那王志和跟王瘸子我去解決,等解決完咱再籤文書,該我的一套都不讓!”
“文河你可別胡來,咱這點事不至於......”
“咋不至於?至於得很!跟我搶,弄死他!”
“文河你可別幹傻事,你剛從那裡面出來......”
“二叔你放心,我不會胡來的,你到家等我訊息,今兒我就把這事解決掉!肯定不讓你為難,等我回來咱趕緊把文書籤了,我還等著幹活呢!”
說完江文河就出了門,還不忘跟江守誠囑咐一句,“走時候把門給我帶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