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這一個兒子,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咋辦吶?你們別抓他行不?抓了他可咋娶媳婦啊?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吧......”
連震的臉色憋得通紅,對眼前的老太太也是既惱怒又無奈。
你給人家說理、人家給你耍賴,你給他來硬的人家給你拍著大腿要死要活,這農村基層的公安工作就踏馬不是人乾的事兒!
“周劉氏,可以了!想哭回你自家哭去!別耽誤我們幹活!不然擾亂公務不是你個老太太能吃得消的!”連震只能擺出一副黑臉想要把人嚇走。
“青天......連公安,你把俺兒放了行不?俺保證他再也不敢了!”
周老婆子還是不肯離開,她知道她要是一走就前功盡棄了,為了演這一出她可是琢磨了很久,就是趕著上面來人才來鬧騰的。
“不可能!犯錯就要受罰,誰家兒子都一樣!”
“那俺替他進勞改隊總行了吧?”周老婆子把頭髮抓亂哭喊道。
“你替?犯罪還能替嗎?你要早有這覺悟,你咋不把你兒子教育好?非要等他犯罪了你才跑出來當慈母?你擺這幅樣子給誰看呢?”連震還沒說話,江文河就忍不住罵了起來,“槽他孃的,真踏馬欺負人欺負到家了,給我滾出去,不然老子拼著進去陪你兒子,也踏馬先弄死你這老妮子生的!”
“江老三你要幹嘛?我兒子成今天這樣就是你害的!”
周老婆子見江文河靠近,立馬厲聲尖叫起來,可眼神裡卻都是畏懼,昨天捱打到此刻身上還疼的要死,她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把被揍得滋味了。
“呵!你們還真踏馬是一家人,你說我害你兒子,那你說我害他啥了?我讓他殺人放火了?還是我讓他大半夜提著柴油來我家了?”
江文河也是氣得無語了,抱著胳膊就要讓她說說。
“就是你害的!你吃肉就吃肉,你非要跑門口蹲著,俺兒就是饞得慌,你不說讓他吃一口,還罵他滾蛋,不然就打他!你說你是個人嗎?”
江文河把後槽牙咬著咯吱響,連震趕緊站到他身邊,生怕他忍不住動手,可週老婆子卻沒發現,依舊用尖利的嗓音繼續喊道,“你小時候仗著有本事,打完這個打那個,俺兒子被人欺負也不說幫一下,要不是他怕捱打,幹嘛要跟著你們這些人混?不跟你們這些人混,他又咋能到今天這下場?”
“他跟著你們屁股後頭給你們裝孫子,你們是怎麼對他的?偷了雞都讓俺兒吃雞屁股!打了兔子讓俺兒吃兔子頭!抓了人家的狗,吃完剩下也不好說讓俺兒拿回家!偷看個寡婦洗澡,發現你們就沒事,發現俺兒就罵到俺家口......”
“你們家家都有錢,你爹是木匠,你們關係那麼好,也不說幫幫俺家,你爹給俺做個櫥櫃都要收俺們錢!還有李有康你們家,你當隊長你家還有代銷點,俺兒去拿包煙都要給錢,你們家錢那麼多,就差那一包煙錢?”
“每次你們打架,俺兒都幫你們,憑啥你們不幫著他?”
“俺兒說得對,你們這些人就沒好東西,他就是沒本事,有本事一個個把你們弄死都不冤枉!老天爺啊,你睜開眼看看吧,俺們要被欺負死了!”
李有康在旁邊聽得臉都黑了,緊咬著牙關告訴自個兒不能動手。
但三順脾氣卻忍不住了,衝出來指著周老婆子就喊,“放你孃的拐彎狗臭屁!偷雞讓你兒子吃雞屁股,那是他自個兒說喜歡吃雞屁股!兔子頭也是他說他喜歡,不然老子還嘴饞那兔子頭呢!還說狗肉不讓他往家帶,帶回餵你這個老狗啊?草擬孃的,老子今兒就弄死你個老不是人的!”
說著三順就跳起來,奔著周老婆子踹出了一腳。
沒想到馬上要踢到周老婆子身上的時候卻被江文河給攔下了,江文河此時一臉的輕鬆,甚至還隱隱帶著笑容,“不至於!三順真不至於!你踢死她髒了自個兒的腳,何必呢?這老東西就是個瘋狗,這會兒是逮住誰咬誰!”
“不用跟他一般計較!本來還想著給周建軍一個教訓算了,可現在我決定了,該咋辦就咋辦,她教育不出來好兒子,讓國家幫著教育去好了!”
“哼!就該這樣!”李有康站在旁邊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來。
要知道剛才周老婆子說的那些人,裡面也包括他兒子李文剛。
江文河抱著胳膊站在周老婆子跟前問道,“你還要說啥?沒說的那我可說了!”
“你想說啥?”周老婆子有些沒底氣的問道。
“我說啥?我舉報!連所,我舉報可以嗎?”
“當然可以!不過你這是要舉報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