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地另一邊，陳子明和手下人也沒睡。他們圍坐在一起，壓低聲音商量著什麼。火光映照下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急切。
“頭兒，那姓沈的一家子不簡單啊，”一個漢子低聲道，“尤其是那小姑娘，身手邪門得很。”
“是啊，”另一人附和，“我看那殺江對他們也很客氣，咱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？”
陳子明擺擺手：“怕什麼？咱們這麼多人，難道還怕他們不成？再說了，我又不是要搶他們的，只是想分一杯羹罷了。”
李松猶豫道：“可是......”
“沒什麼可是的，”陳子明打斷他，“明天我去和沈豐年談，你們都別露餡。”
眾人應了，各自散去。陳子明獨自坐在火堆旁，看著跳動的火苗，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。
殺江的營地裡，小孟子正在向殺江彙報今晚的收穫。
“大爺，咱們這次收穫不小，光是馬匹就有十幾匹，”小孟子興奮地說，“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。”
殺江點點頭：“分給兄弟們吧，讓大家都高興高興。”
“那沈家的人......”小孟子欲言又止。
“該給的給他們，”殺江淡淡道，“不該給的，也別想著搶。”
小孟子還想說什麼，卻被殺江揮手打斷：“去休息吧，明天還有正事要辦。”
次日。
沈長菱跟著大部隊來到黑豹山腳下時，天色已近黃昏。暮色漸沉，遠處的山巒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橘紅，雲層在天際漂浮，如同被撕碎的綢緞。
村落掩映在山腳下，幾縷炊煙裊裊升起，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安寧。三三兩兩的孩童在村口追逐打鬧，笑聲清脆悅耳；婦人們坐在門前編織草簍，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；幾個老人倚在門框邊閒聊，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。
這樣的景象本該讓人心生溫暖，但沈長菱卻覺得渾身不自在。她微微眯起眼睛，總覺得這份祥和中透著幾分刻意。
“這就是土匪窩？”沈豐年皺著眉頭，目光在村落間掃視，“看起來不像啊。”
殺江神色凝重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：“白天一個樣，晚上一個樣。這幫狗孃養的，最會裝模作樣。”
“你是說......”沈豐年話說一半，突然噤聲。
沈長菱默默地運轉靈識，感知延伸向四周。起初一切如常，但當她的探查觸及山體內部時，瞳孔猛地一縮。
整座山都被挖空了。
縱橫交錯的礦洞中，無數骨瘦如柴的礦工正在開鑿著鐵礦。昏暗的火把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上，扭曲變形，如同地獄中的幽魂。每隔幾步就有持刀的守衛巡視，目光陰狠地盯著下方的勞工。
“動作快點！”一聲怒喝在礦洞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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