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彪心虛地蹲在地上撓了撓頭:“並非是我薄待,而是我那正妻隨我吃苦吃慣了,捨不得浪費!”
沈渡厭惡的垂眸,若非問靈,定要將這張德彪再打一頓。
“吃苦吃慣了,便要一直吃苦?究竟是捨不得浪費,還是壓根兒沒有東西可以浪費?”
“這……”張德彪無言以對。
髮妻是家裡給他選的,他自個兒並不中意,只是後來家裡出事,她又與自己不離不棄,這才與她成了真夫妻,且有了一雙兒女。只可惜,兒子夭折了。
剛到青州府時,因心中有愧,對髮妻還算妥帖。後來她生了女兒,身體越發不好,人也變得憔悴不堪,恰逢他又納了外室,心裡便沒有這個髮妻了。說是人前給足面子,可她能去人前幾回?張德彪心裡比誰都清楚,他待他這個髮妻極為不好。髒活累活是她幹,黑鍋爛鍋是她背,好處都讓他那些外室給得了。
人之將死其言也善,況且他已經死了,被丟掉的那些良心也算是撿回來一些。
張德彪重重打了自己一個耳光,跪的闆闆正正: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對不住髮妻和女兒!我沒良心,活該變成豬被爺給砍了。爺就看在我遭了報應的份上,放我一馬。來世,我定當洗心革面。”
沈渡:“你那髮妻與嫡女……”
張德彪:“我雖有外室與庶子,然那外室與庶子並未上我張家族譜。”心虛,又多解釋了幾句:“倒也不是不想上,而是那幾個外室相互爭寵,鬧得我頭疼,乾脆搬出髮妻,壓住她們。原想著再過幾年,等那幾個庶子長大些,挑箇中用的上族譜,結果就出了這事兒。”
越說越覺得不對,補話道:“雖然目的不純,結果卻是好的。我死了,依著朝廷律例我的家產都由我的妻女繼承。至於我那些個外室跟庶子,這些年也得了不少東西,沒有我的幫扶也能過下去。只要……我的髮妻跟嫡女不追究那些已經送出去的錢財。”
張家的事,與沈渡無關,只是打從心底看不起張德彪的為人。婚姻乃是大事,尤其對女子而言,幾乎是她們的一生。若是不喜,打從一開始就不要娶,既然娶了,就該善待。
見沈渡面色不善,還想辯駁幾句,一炷香的功夫到了,張德彪被拖出沈渡識海。
“砰”地一聲,慕笙伸著懶腰站起,看到張德彪與凳子撞到一起。餘光一瞥,張德彪立馬嗷嗷著站了起來:“姑娘饒命,我這該說的都說了。”
慕笙:“都交代清楚了?”
張德彪連連點頭,恨不得立馬消失。那位沈公子是恐怖,再恐怖也比不過眼前這位姑娘。還未站穩,就見那位姑娘隨手一揮,身後房門大開,
倒退著被一股力量吸進去。
無名指上戒指嗡鳴,沈渡緩緩睜開眼睛,目無焦距地看向房門。慕笙下床,赤足走到他身後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:“公子!”
沈渡緩過神兒來,轉身之際,掐住她的腰將她抱到桌上。低頭時,看到她的腳,微微皺眉:“地上涼,不可赤足。”
“哦。”慕笙勾住他的脖子輕輕蕩腳,“問靈都問到了什麼?”
“張德彪變豬,是有人在夢中所為。”沈渡按住她的腿,讓她不要亂動,待她安靜後,將她抱回床上,用棉被裹住。
慕笙擁著棉被問:“公子的意思是,有人在夢裡施法,將他們變成了豬,於是現實中的他們也變成了豬?如此怪異之事,聞所未聞。”
沈渡握住她的肩,輕語道:“怕是沒那麼簡單,笙笙可還記得里正說過的話?”
“柴氏本姓常,落難至此,嫁了個夫君是傻子。”下巴抵著棉被抬頭:“傻子夫君不傻後拋妻棄子,無故失蹤,生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半年前,柴氏豬蹄店的生意突然好起來,然那些豬蹄並非真的豬蹄。”
“里正說過,生豬是柴氏自己養的,然養豬之處在哪兒鎮上無人知曉。”沈渡看向豬頭:“想來,那些便是柴氏豬蹄店裡的生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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