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渡想解釋,被推出來。想敲門,聽見裡頭罵他。罵人的慕笙,他還是頭一次見,覺得稀罕,便想著聽完了再進去解釋。那曾想聽了半個時辰,愣是沒有一句重複的,直聽得他目瞪口呆,越發覺得他的笙笙是個奇才。
本想讓笙笙睡個好覺,哪知才離開一會兒,吳廉那個蠢的就來了。
回憶暫止,沈渡輕咳一聲道:“笙笙可是睡醒了?”
慕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“沒睡醒。”
沈渡深吸一口氣:“那笙笙再睡個回籠覺?我幫笙笙守著門。”
“沈渡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眯著眼上看下看,左看右看:“狗男人,你就是故意的!你知道咱們要離開吳府了,知道離開吳府後再也不能奴役我了,就想變著法子折騰我。”
狗男人?
沈渡終於知曉了什麼叫欲哭無淚,有口難言,掙扎半天,只說出一句:“沒有!”
慕笙指著自己的唇:“不是你咬的?”
沈渡閉著眼睛點頭:“是我咬的,但不是笙笙想的那樣。”
睜開一條縫隙,瞄了瞄,繼續道:“我是一時不察,入了夢魘,稀裡糊塗到了笙笙房裡。咬傷笙笙,純粹是無心之失。笙笙若是生氣,不妨咬回來。”
“咬回來?”慕笙盯著沈渡的唇,“你說的,不許後悔。”
沈渡的唇形很好看,尤其是長在他那張臉上,簡直誘人。捏住他的下巴,呲著呀就咬了上去。沈渡“嘶”了一聲,心想:“笙笙的牙可真尖!”
傷口比自己大,嘴唇比自己腫,慕笙瞧著,甚為滿意。半夜被咬傷的不悅,以及大清早被人吵醒的起床氣蕩然無存。
“吳少爺找我做什麼?”
“他想要犀角香。”
“要了也沒用,姚姑娘去了幽都,只有七月半才能返回人間。”慕笙舒展著胳膊:“屆時,即便沒有犀角香他也能看見,除非姚姑娘不想。”
“笙笙是人是鬼?怎連幽都的事都曉得?”沈渡摸著嘴唇,半是揶揄,半是試探。
每每靠近慕笙,他的戒指總是異常興奮。確定過了,不是巧合,是他的戒指,亦或者說是附著在戒指上的邪祟與他的笙笙“惺惺相惜”。邪祟會讓他瘋魔失控,笙笙的血卻能叫他恢復清明。
傳聞中,只有生於幽都者,方能以血克祟。他的笙笙多半來自幽都。
慕笙打著哈欠:“七月半,鬼門開,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的事情,我知道了很稀奇?”
沈渡握住她的手:“不稀奇,畢竟我的笙笙連道術都懂。”
慕笙眯眼,快速掙脫:“你的笙笙?我何時變成你的了?拿道術試探我?你這心眼子多得很。”
在他心口處戳了戳:“不妨告訴你,我不止會醫術,道術,還會賭術,馬術以及很多術。”
沈渡由衷道:“我的笙笙就是厲害!”
慕笙盯著他:“少拍馬……少拿好聽的話哄我,夢魘是怎麼回事兒?你在夢裡啃什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