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是私採,私制的鹽,這種鹽與官鹽區別較大。除顏色不同,顆粒較大且不均勻外,鹽味兒也是各有差別。前者是公開售賣,價格與官鹽一樣,甚至比官鹽還要貴些。後者價格低廉,多為平民百姓購買。
還有一種,介入兩者之間,是從沉船上打撈上來的官鹽。鹽巴泡水後會結塊兒,會混入雜質。朝廷規定,泡水的官鹽需依據泡水程度不同進行處理,像這種結塊兒明顯,變色明顯的鹽是需要銷燬的。
手指搓了搓,在鹽巴中搓出許多雜質,是從河底打撈上來的沉船鹽。
“在想什麼?”沈渡半晌不語,慕笙撐著桌子站起來,湊近了問:“你是不是有關於這些鹽的線索?”
沈渡輕咳一聲,將黃柏說的那些跟常家有關的,以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她。
二十多年前,常家?吳廉剛好二十多歲,且吳管家說過,吳家祠堂鬧鬼是打吳廉出生開始的。算算時間,剛好也是二十多年。吳管家還說過,他去祠堂捉鬼那夜,祠堂內出現了一截木頭。圓的,上面有裂痕,還有乾涸的鹽巴。
慕笙:“有沒有可能,那截木頭是船上的,常佩蘭死於河底。”
沈渡點頭,敲著桌面:“鹽與沉船,與河水有關,血呢?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,常佩蘭一定是在告訴我們什麼。還有吳家,在這件事情裡扮演著什麼角色?”
慕笙:“去青州府?”
沈渡點頭,慕笙往前一湊,手沒撐住,差點摔倒,被沈渡抱了個滿懷。正欲起身,看到他揶揄的目光,順勢倒進他懷裡。眼底幽光一閃,抱緊了他的腰:“何時啟程?明日?”
“明日?”沈渡蹙眉,握住慕笙放在自己腰間的手:“這般著急,可是擔心我?”
狗男人,怎麼又拿話戲弄她?記得在張家老宅時,這男人的麵皮還薄的很,隨便一句話,就能叫他面紅耳赤。他的臉皮是什麼時候厚起來的?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落於下風的?咬了咬牙,攥住他的衣裳,嬌聲道:“不該擔心公子嗎?”
“該!”沈渡故意貼近她的耳朵:“我很高興,我的笙笙心裡有我!”
該死的,她一定是被這男人下了藥!若非如此,怎會他一靠近,她就心跳如鼓。用力將其推開,跑到門口:“我先回去了,待你定下日子通知我。”
沈渡:“既然笙笙著急,那便明日吧!”
該死的,明明是很正常的話,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要私奔?右腳一崴,撞到門上,發出一聲痛呼。
“怎麼這麼不小心?”沈渡垂眸,看了她一眼,將她攔腰抱起,“腳崴了,頭傷了,你是要心疼死我嗎?”
“還不都怪你!”慕笙捶他:“好端端的,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。”
他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嗎?他說的明明都是心裡話。見其紅了眼圈兒,哪裡還顧得上辯解,只一味道歉。好不容易哄住,將人放到塌上,剛要起身,就感覺到對方的拉扯。眼底幽光沉沒,沒有抵抗,任由對方將他拽上榻。
他怎麼忘了?他的笙笙睚眥必報!閉上眼,認命道:“頭和腳,笙笙要先打哪一個?”
慕笙:“我餓了,沒有力氣打你。”
她好委屈,不像是裝得。感覺身上一重,抬眼時,她已紅著眼眶跨坐在自己身上,彷彿下一刻就能哭出聲來。忍不住輕撫她的眼眶,柔聲道:“想吃什麼?”
慕笙趴在他身上:“肉,好多好多的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