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臉色煞白,指著慕笙連說了幾個你字。
“怎麼?想說我惡毒?”慕笙推開他的手:“她母親爬我父親的床的時候惡不惡毒?她母親故意逼死我母親的時候惡不惡毒。她和她的母親為搶奪祖母留給我的東西,給我下毒,差點兒害死我的時候惡不惡毒?她,明知你是我的夫君,還要與你苟且生下孩子惡不惡毒?”
“瑞雪不是這樣的人,你少給她潑髒水。”男人護在沈瑞雪跟前,“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,你母親與她母親交好,共事一夫有何不可?是你母親心胸狹隘,容不得人。她是自己投河的,關岳母和瑞雪什麼事?”
男人氣勢洶洶,一副恨不得將她吃了的模樣:“至於你祖母,你和瑞雪都是她的親孫女。她偏心,只將東西留給你。瑞雪年紀小,心生妒忌情有可原。她只是給你下了點兒瀉藥,你就記恨了她這麼多年!”
瀉藥?分明是加了糖的砒霜。
若不是家裡的貓嘴饞,死得那個必然是她!雖僥倖逃過一劫,但因沈家上下都是她們母女的人,她有苦難訴,有冤難申,只得忍下。
這些事,男人都知道。他曾說過,有他在,必會護她一世周全,斷不會叫她再受委屈。她就是因為信了他,才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他,幫他照顧患病的母親,甚至在外祖父母去世後,賣了他們的祖產給他做盤纏,讓他來城裡謀生。
盤纏?眼睛一亮看向男人。
“你說你銀錢被搶了是騙我的!你用我賣掉外祖父母房產的錢置辦下了這座酒樓,成了大掌櫃,卻跟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在這裡過富貴日子,讓我與你的母親在鄉下苦挨。”
男人急了,帶著明顯的心虛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這置辦酒樓的錢是瑞雪拿的,為夫我是靠著瑞雪才有了今天。”
“是嗎?”慕笙抹去臉上的淚,眼眶澀的厲害:“整銀一百兩,碎銀五十六兩,這可不是小數目,去府衙報官,縣老爺應當會受理。即便縣老爺不受理,也查得出來。”
近前一步,盯著他的眼睛:“夫君買酒樓用了多少錢,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。至於我這個妹妹,她跟她那個母親在鄉里鬧得動靜也不少。父親死後不到一年,她那母親便尋了個唱戲的,被人騙財騙色,連沈家的祖產都給當了。為討口飯吃,她尋了個能當她爹的老叟給人做小妾。”
沈瑞雪臉上掛不住,支著頭,一副快要暈倒的模樣:“我母親好歹是姐姐的繼母,姐姐怎能這般編排她?”
“是不是編排,妹妹心知肚明!”眸光轉向她,含著一絲冷笑:“妹妹的事情,夫君可知曉?”
“自然知曉,瑞雪對夫君一向坦誠!”沈瑞雪咬著唇,拽了拽旁邊男人的衣袖:“姐姐伶牙俐齒,見相公偏愛於我,便想著離間我二人感情。可是姐姐,妹妹從未想過與你爭搶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