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映玉知姑娘非凡人,還請姑娘幫映玉給吳郎帶句話。”姚映玉再行跪拜禮:“此生得遇吳郎,是映玉的幸事,奈何情深緣淺。餘生,唯願吳郎再遇良人,夫妻美滿,兒女雙全。”
“這話,姚姑娘還是自個兒與他說吧。”慕笙扭了扭脖子,挑了個還算齊整的墳頭坐:“他也來了,只是腳程慢些,約莫明日傍晚能到。”
“我不見他!”姚映玉背過身去,驚慌道:“我這個鬼樣子怎能見他?我會......嚇到他的。”
“他不是那般膽小之人!除非,你是想要他這一生都放不下你。”慕笙隨手撿了根骨頭:“我幫吳廉算過,他命裡有兩段姻緣,膝下一女,終年七十。餘生漫漫,你想讓他心裡揣著你去與另外一個女子過日子?”
“沒有!我從未這樣想過!”姚映玉搖頭:“這對另外一個女子不公平,她不該活在我的陰影裡。”
“我自是相信姚姑娘的。”慕笙又撿了根兒骨頭:“只是活人爭不過死人,姑娘若不讓他去了心中執念,怕是餘生不得安穩。”
姚映玉表情痛苦,過了許久,才攥緊袖口,輕聲道:“我願意見他,只求他餘生安好!為了他,我什麼都可以做。”
慕笙嘆氣,將手裡把玩的兩截骨頭丟掉。她騙了姚映玉,吳廉看似紈絝,實則重情重義,終此一生,都不會忘了她。讓他們相見,了卻得不是吳廉的執念,而是姚映玉的。
又嘆了口氣,岔開話題,問她被害的事情。
姚映玉:“是阿醜,是阿醜害了我!”
慕笙:“阿醜是誰?”
姚映玉:“她是我娘為我買回來的陪嫁丫鬟!”
姚家在清河鎮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姚父姚母青梅竹馬,是旁人豔羨的恩愛夫妻,唯有姚映玉知道,爹和娘遠不似外人看到的那般恩愛。
世間男子,少有不偷腥的。在姚母懷著她時,姚父便與家中婢女私通,被姚母逮了個正著。那時,姚父姚母之間尚有感情,他一邊發賣婢女,一邊跪求姚母原諒。
姚母心軟,僵持數月後,終究是原諒了。
世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,那是因為回頭的浪子太少了。在姚映玉五歲時,姚父養在外頭的女人鬧上門,姚母方才知道,她的夫君一直在騙她。
什麼浪子回頭?什麼一時衝動?什麼有錯就改全都是假的。他前腳剛發賣了婢女,後腳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偷偷養了外室。
那外室原是有未婚夫的,因未婚夫家在外地,而她貪戀姚家的財富,這才與姚父廝混到一起。他們有過兩個孩子,一個未成型落了胎,另外一個不滿週歲夭折。
此事傳到她那未婚夫耳朵裡,未婚夫上門退了親。
原本的姻緣沒了,自己又受人詬病,外室經不住那些唾沫星子,要求姚父休妻娶她。姚父姚母的婚事,除了青梅竹馬,還有利益牽絆,哪是姚父說休就休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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