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室逼娶不成,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鬧到了姚家。此事雖被平息,姚父姚母的感情卻不復往昔。
在姚映玉八歲時,祖父祖母有心緩和姚父與姚母之間的感情,利用家中宴席給姚母下藥,促使他們夫婦二人分居多年後再次同房。
姚母有喜了,在孩子的牽絆下,夫婦二人的關係稍有緩和。那段時間,姚父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。他不僅細心地安排姚母的衣食住行,還陪她請診看大夫。肉眼可見的,姚母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。她告訴姚映玉,等孩子出生了就搬回姚父的院子,一家四口,摒棄前嫌,好好過日子。
十月懷胎,一朝分娩,就在母親坐月子的時候,又有一個女人找上門來。這一次,沒有發賣,沒有澄清,而是當眾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,承認了他對那個女人的喜歡。他無視母親還在坐月子,當著那個女人與母親的面說他早就想和離了,是迫於家族壓力,不得不與母親湊合。
姚父無視姚母的痛苦,非要娶其做平妻,被姚家的長輩們打了出去。姚父一不做,二不休,乾脆帶著那個女人在外頭生活。
可想而知,這件事對姚母的打擊。
五年間,姚母一直帶著姚映玉跟弟弟在姚家生活,姚父則帶著那個女人在外面逍遙。在街上碰到,也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。
姚母心灰意冷,提出和離,姚家人商量來,商量去,終是狠心斷了姚父的銀錢供給。沒了錢,那個女人立馬拋棄姚父找了別的男人。就在姚父糾結著是否要拉下臉面回姚家時,祖父,祖母相繼去世,跟著姚映玉的弟弟也因為感染了風寒,久病不愈,夭折了。
接二連三的變故,讓姚父不得不回到姚家,而姚母為了姚映玉考慮,不得不放下和離的心思,與姚父一同支撐起姚家。表面上,姚母接納並且原諒了姚父,二人重歸於好。實際上,姚母心裡早就沒了姚父,除了必要場合,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給他,平時也不在姚家住,都以理賬,看莊,祈福為名住在外頭。
“母親深知世道艱難,身為女子,不能不嫁,但她希望我能比她過得好些,能在婚姻裡少受些委屈。自我懂事,她便教育我,不要將全部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。她為我精挑細選,選中了吳郎。她說她觀察了很久,說吳郎看似紈絝,實則很注意男女分寸,對於女子也是十分尊重。”
姚映玉抱著那個軟墊,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東西。
“出嫁前,她特意為我選了相貌不及我的丫鬟,其中以阿醜的相貌最為特別。母親說,只有將這樣的丫鬟放在身邊,吳郎他才會越發傾心於我。我雖不贊同,卻因對方是我母親,怕她傷心,不敢反駁。”
“吳管家給我看過陪嫁名單,上面並沒有一個叫阿醜的丫鬟。”
“我給她改了名字,叫玉竹。相貌是天生的,由不得自己,不該成為旁人取笑,看低她的理由。阿醜這個名字,雖說人如其名,但對阿醜來說過於殘忍。”
“這個阿醜,可是乞丐?”
姚映玉點頭:“是乞丐!旁的丫鬟,都是我娘讓照顧我的嬤嬤從牙婆手裡買的。唯有她,是自己找上門的。她說她不要月錢,只要府裡不嫌棄她醜,給她口飯吃。”
說來也巧,那個阿醜的身高,體型,包括膚色都與姚映玉十分相似,不同的是,姚映玉杏眼桃腮,一看就是那種極有福氣的女子。阿醜無論臉型還是五官長得都比較寡淡,看著不好相與。
慕笙問:“她對你做了什麼?”
姚映玉摸著臉皮顫了一下:“她,剝了我的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