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,馬三是民女的爹爹!”金花垂下眼瞼:“爹爹說女兒是賠錢貨,被人知道了丟人,讓民女做男孩兒打扮。民女的娘不同意,被爹爹打了一頓關進柴房。爹爹還讓民女去街上乞討,說男孩兒比女孩兒方便,因為那些叔叔嬸嬸,大伯大娘都喜歡乖巧伶俐的男孩兒。”
小金花脫下帽子:“民女的頭髮也是爹爹給絞的,民女的孃親,還有鄰居大娘都可以作證。”
沈渡命人去馬家傳喚小金花的孃親和鄰居大娘。
“小金花,本官再問你,方才在街上你說是你父馬三將你從食肆推出來可是真的?”
“回大人,是真的。”小金花拉著自己的衣裳:“爹爹不僅推了民女,還用腳踹民女,踩民女,若不是那位好心的仙女姐姐施救,民女怕是已經死了。”
馬三忍不住,咧著身子往小金花那兒撲,“你個死丫頭,你竟敢誣告你爹,你不怕天打雷劈!”
小金花驚了下,鼓起勇氣,朝著馬三看去:“你毆打我娘,害我性命,你都不怕,我怕什麼!若上天真的有眼,降下雷電,也是先劈你,再劈我。”
“孽障!你個孽障!”馬三的唾沫星噴出老遠:“早知你這般忤逆不聽話,就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將你溺死!”
“那是我兒命大,你沒能把她溺死。”一個穿得破破爛爛,猶如乞丐般的女人,撥開眾人衝上公堂。
她先是怨毒地看了馬三一眼,而後走到小金花跟前,確認女兒無礙,方才跪下行禮。
慕笙瞧著,在沈渡耳旁道:“雖穿得破爛,卻不是真乞丐。看她的舉止規矩,像是經過專人教導。念過書,會跳舞,不是粗鄙婦人。”
沈渡稍稍側頭:“念過書,會跳舞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?”
慕笙悄聲道:“腹有詩書氣自華,奴家是做買賣的,見過不少夫人小姐,瞧也能瞧出幾分來。至於跳舞,是從她走路的姿勢看出來的。”
走路的姿勢?沈渡眯眼瞧著,突然問道:“慕姑娘也是會跳舞的吧?”
慕笙一怔,扭過臉去:“奴家不會,奴家就是個靠嘴皮買賣房子的。”
不會?他瞧她會的很。
賣房子的,膽子大,會驗屍,懂醫術,識文斷字還會跳舞,他相中的小姑娘果然不同。眸光一深,看向公堂下。
“這位便是馬伕人吧?”
“回大人,民婦銀珠是被馬三強搶回去的。”銀珠緊攥著手:“小女金花也是經他強迫生下的!”
話落,看向女兒,柔聲道:“孃親恨他,但孃親從不後悔生下金花!”
小金花點頭,懂事地摸了摸銀珠的臉:“金花知道,孃親是因為金花才願意同他過下去的,可他配不上咱們母女對他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