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這半吊子還是有些東西的,只是所學不精,不知這死人錢是不能隨意取用的。老話說的好,拿人錢財,替人消災。吳少爺病成今天這副樣子,可不只是因為吳家少夫人。
簡單來說,他是個倒黴蛋,若非命格好,八字硬,壓根兒撐不到今天。
踮腳,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沈渡:“你該不是他的親表兄吧?”
沈渡:“我倆長得很像?”
慕笙:“……”
不是長得像,是在招鬼祟這塊兒特別像。一個靠戒指鎮壓,結果鬼祟入體,差點兒被其掌控,變成傀儡。一個靠死人錢趨避怨氣,卻遭怨氣纏身,墜入夢魘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嘖嘖,怎一個“慘”字了得。
沈渡屈指,輕敲她的腦殼:“想什麼呢?剛剛問你的很難回答?”
“難,特別難。”慕笙揉著腦袋,瞪了他一眼:“疼,不準再敲我,否則……”
“否則什麼?”颳了她的鼻尖兒,沈渡隱含著笑意道:“這麼兇,莫不是想折了我的手指?”
“折了又如何?”慕笙的表情越發兇狠:“再欺負我,就殺了你!”
沈渡笑出聲來:“笙笙若是捨得,那便殺吧!”
他那笑是什麼意思?當她捨不得?要不是戒指的事情還沒解決,定要將他碎屍萬段。哼了一聲,回到床前為吳少爺把脈。
如她猜想那般,吳少爺並不是單純的生病,而是被怨氣纏身。怨氣很雜,與掛在床幃上的那些銅錢氣息相近。指尖輕輕一勾,一縷黑氣從腿上冒出,朝著一枚銅錢撲去。
找到了,就是它。慕笙扯下那枚銅錢,遞給吳管家:“可知這枚銅錢的來歷?”
吳管家撓了撓頭,“銅錢是玄虛道長命他的小道童掛的,至於這來歷嘛,道長沒說,咱們也沒細問。姑娘問銅錢,可是我家少爺的病與這銅錢有關係?”
慕笙沉吟片刻,沒有回答,而是讓吳管家取了盆清水來。水是井水,盆是銅盆,以香燭繞錢,反覆三次後,將其置於水中,一絲血氣從銅盆中冒出來。
沈渡神色一稟,看向慕笙的眼中多了幾分探究。
他的笙笙會的不是醫術,而是道法!撫了撫戒指,莫名有些開心。他就知道,她出現在張家老宅不是偶然,她是上天特意送到他身邊的禮物。
眸色一深,唇角微微上揚,不自覺地往她身旁挪了挪。
慕笙只覺脖頸一涼,將冒著血氣的銅錢從盆裡撈出來,“勞煩管家去外頭折根柳樹枝。”
吳管家被眼前這一幕所震驚,問都沒問,趕緊讓小廝去後院折回來。
慕笙捏起樹枝穿過銅錢,隨意繫了兩下後遞給吳管家:“找幾個腿腳麻利的,拎著柳樹枝去尋,血氣盤繞處就是這枚銅錢的主人。我要知道墓主人的生平,尤其是他的腿,是因何故斷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