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慕笙第三次進入這棟宅子。
第一次是從原主人手中買房,第二次是領著吳老爺看房,第三次......是跟在沈渡身後像個標準的小丫鬟。
宅子的原主人是先皇的弟弟宣平侯,因觸怒聖顏被貶至安平縣,在此處住了八年。宣平侯病重的訊息傳入京中,皇帝下令特赦,詔其回京。天寒路遠,死在半道上。
宣平侯只有一個女兒,名喚芸珠,被封郡主後嫁到異邦,成了兩國和親的犧牲品。
侯府無人,宅子由府衙以原主人的名義進行售賣。安平縣是個小地方,宅子是侯爺的,侯爺又是個頗有爭議,得罪過皇帝草草下葬的。旁人都在觀望,唯有慕笙拿著銀票找到官府麻溜兒買下。直到手續辦完,那些覬覦宅子的人才開始捶足頓胸。
買下這宅子花了不到一萬兩,轉手賣給吳家淨掙一萬八千兩,慕笙的安居堂一戰成名。
“這就是宣平侯的那棟宅子?”沈渡一邊打量闊達雍容的宅邸,一邊壓低聲音與跟在他身後的慕笙說話:“這宅子當真沒問題?”
“沒問題,絕非吳老爺說的凶宅。”慕笙道:“宣平侯被貶後深入簡出,芸珠郡主性情溫和,而府裡的下人多半是宣平侯從京城帶來的。八年間,除了老管家病死外,侯府內一切安好。”
沈渡眸光一深:“確認老管家是病死的?”
這男人,居然一而再,再而三的懷疑她。捏了捏手指,肯定道:“問過了,是病死的,沒有任何意外。”
沈渡回頭,好奇道:“問過?怎麼問的?”
自然是把他的魂魄拘上來問的,不過這話不能告訴沈渡。撓了撓耳後,回道:“找侯府的下人打聽的。”
沈渡質疑道:“侯府的下人不是隨著宣平侯回京了嗎?”
白痴,那麼多下人,難不成都要隨著宣平侯回京?微笑,輕輕磨牙:“沈大人,聽聞您也是從京城來的,伺候您的那些僕人裡就沒有安平本地的?”
聽出她言語中的惱意,沈渡低眉淺笑,摸了摸戒指。
“慕姑娘所言有理,只是慕姑娘如何肯定那些僕人所言是真的?自古以來,王侯將相之家多的是不能示人的秘密。倘若管家真是枉死的,那些本地僕人未必知道真相。他們有可能與你一樣,是道聽途說。”
“其實……”慕笙小手叉叉:“我讓紅燭挖了管家的墳,看過他的屍骨。”
不愧是敢孤身夜探張家老宅的女人,連侯府管家的墳墓都敢去挖,不過……
“紅燭是誰?”
“我朋友!”慕笙笑得極假:“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管家的屍骨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看屍骨就能看出來?”沈渡側臉,靠近了些:“我竟不知慕姑娘的驗屍水平這般高。”
“你嘲諷我?”慕笙指著沈渡的鼻子:“別以為我聽不出來!”
“沒有嘲諷,全是誇讚!慕姑娘也知我不善屍身勘驗。”握住她的手指,慢慢放下。
“真的?”慕笙巡視著他的眼睛,眼眸低垂,眼睫毛很長,半遮著眼睛,叫人瞧不出他的真實情緒。踮著腳尖兒,輕撫他的睫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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