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廉想了想,撓著頭問:“你是我表哥吧?親的那種?”
沈渡微皺眉頭不說話。
吳廉又撓了兩下:“你是我親表哥,我說實話你不能打我。假如,我說假如慕姑娘變了,表哥你能認出來嗎?”
沈渡勾唇:“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,我都能認出她!”
相貌可以變,性情可以變,身上那股味道不會變,且他的戒指會比他更先認出她。
吳廉眼圈兒一紅,拽住沈渡的袖子:“表哥,我就知道你是我親表哥,我們是一模一樣的。”
沈渡:“鬆開!”
吳廉抽泣了一下鬆開手,娓娓道:“我很早就聽過玉兒的名字,他是我爹給我選中的未婚妻。我爹說我們兩個門當戶對,說像我這樣的能配玉兒是祖上燒高香。我知道我一事無成,是別人眼中的紈絝子弟,可我也不想讓人說我找個夫人都是高攀的。我不想我的夫人比我強,我寧願找個處處不及我的,我爹不同意。”
因為心存芥蒂,吳廉一直逃避與姚家的婚事,直到那天被人給救了。那幫人孬種,搞偷襲,趁他不備,從背後給了他一悶棍,把他打的眼冒金星。恍惚中,聽見有人喊了句。
喊的什麼沒聽清,頭疼,耳朵嗡嗡的,眼睛還被血糊住了。
那幫人還想偷襲,有人從背後抱住他,替他捱了一棍。從她肩膀顫動的幅度來看,那一棍打得很結實,她很疼。
她不圖回報,救了他就想走,是他拉住了她丫鬟的衣服,才逼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——姚映玉,爹孃為他選的未婚妻。
他被她的未婚妻救了,他的未婚妻還因為保護他捱了一悶棍,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吳廉撓著耳朵:“沒遇見玉兒之前,我覺得不如女人是件很丟人的事情,出門會被人笑話,抬不起頭。遇見玉兒後,我覺得能被自己的未婚妻保護真好。全天下的男人,除了我,誰能有這種福氣,求都求不來。”
回到吳家後,越想越覺得這樁婚事拖不得。他怕姚家答應別家的婚事,怕他的玉兒被人搶走,傷都沒好利索,就急匆匆去了姚家,當眾求親。見到玉兒的第一眼,感覺有些怪怪的,她比他想象中的似乎嬌小了些。
當他為玉兒救他的事情道謝時,玉兒先是驚愕,跟著否認,還是在乳孃的勸說下,才含羞帶怯地承認了那天的事情,並詢問他傷勢是否好些。
他臉皮厚,以養傷為由在姚家住了下來。姚吳兩家本就有意聯姻,對他厚臉皮的行為,姚伯父跟姚伯母也沒說什麼。
如果說玉兒救他,是促使他去姚家提親的原因,那跟玉兒見面,就是堅定了他非玉兒不可的念頭,且越是相處,他就越喜歡,恨不得早點兒把她娶回去。
好不容易等到姚伯父跟姚伯母鬆口,新婚夜,洞房花燭,他的玉兒卻變成了別人。
吳廉揪著頭髮,痛苦道:“玉兒不會直勾勾的看著我,她是姚家精心教養出來的姑娘,不會那般無禮,即便面對的是她的夫君,也是眼眸半遮,含羞帶怯。她更不會用那種討好的模樣對我,她是姚家嫡女,吳家主母,溫柔且理智。如果是我的錯,她會給我講道理,如果是我無理取鬧,她會先晾著我,再施以溫柔小意。討好,那是丫鬟和小妾才會做的。”
慕笙:“有點兒道理,卻也不是十分有道理,說來說去都只是你的感覺。”
吳廉糾結著:“氣味,我的玉兒是那種淡淡的蘭花香,她身上的則是一種……類似乞丐的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