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軒夾起一塊嚐了嚐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：“和桃桃做的一樣好吃。”他的語氣裡帶著真誠的讚歎，這讓錢初霜心裡泛起一陣甜蜜。
一人一半地分著吃，很快就將一盤點心吃完。錢初霜看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子，忍不住笑道：“別看了，剩下的是給桃桃的。她這些天吃清淡，應該可以稍微吃點油炸的了吧？”
她說著，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臉上。藉著詢問病情，她終於找到了和他獨處的機會。陽光下，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，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“偶爾吃一點無妨。”沈雨軒點頭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筷子。
院子裡突然安靜下來，只有遠處傳來的鳥鳴聲。風吹過，帶起一片銀杏葉，在兩人之間打著旋兒。
“對了，桃桃在哪兒？”錢初霜問道，“剛才沒在醫館裡看見她。”她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沈雨軒想起二樓的情形，臉上一熱：“她這會兒沒空。”他的目光飄向別處，顯然不想多說。
錢初霜雖然疑惑，但沒有追問。她猶豫片刻，輕聲說：“我看見永安侯府的馬車停在外面。近來有點風言風語，說你和世子爺......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像是不敢說出那些難聽的話。
“你覺得那是謠言？”沈雨軒打斷她的話，聲音裡帶著一點她聽不懂的意味。
“當然是謠言！”錢初霜堅定地說，雙手緊握成拳，“世子爺絕對不可能。而且你武功這麼好，怎麼看都不像......”她的聲音充滿了維護，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
沈雨軒突然靠近她，低聲笑道：“錢小姐，斷袖之人也可以武功高強。不過，再厲害也比不過你......”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，卻讓錢初霜的心跳陡然加快。
錢初霜還沒反應過來，沈雨軒就已經靠得極近。他身上淡淡的沉香若有若無，混合著初春的微寒，讓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。
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，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，裙襬輕輕擦過石階發出窸窣的聲響。庭院裡的梅花零星點綴，為這份突如其來的尷尬增添了幾分詩意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她蹙眉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，指尖不自覺地絞著衣袖。
沈雨軒的名聲她早有耳聞——泉城第一美男子，無數閨秀趨之若鶩，卻從未見他對哪個姑娘假以辭色。那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龐下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？
不僅如此，但凡有女子向他示好，他必定當場冷言相對。這種反常的舉動早已在泉城掀起無數猜測，有人說他心有所屬，也有人說他性情古怪。
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錢初霜的腦海一閃而過，她咬了咬下唇，目光在沈雨軒身上逡巡。
“沈雨軒，你該不會是...斷袖吧？”她脫口而出，話音未落就後悔了。這樣的揣測實在太過冒犯，若是傳出去怕是要惹來禍端。
這句話一出，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。院中的風忽然變得凌冽，捲起幾片梅瓣打著旋兒落在石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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