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初霜穿著一身榴紅色衣裙，提著食盒跟在他身後。她的裙襬在風中輕輕搖曳，為這蕭瑟的秋日帶來一抹明媚的色彩。
沈雨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，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嘆，他才回過神來。
“錢小姐...”他有些驚訝，“你幾時出現在這的？”
錢初霜笑著走近，“在你看那隻鳥的時候。”她的聲音溫柔，帶著幾分關切。
沈雨軒看著她手中的食盒，心裡泛起一點暖意。這個總是默默關心他的女孩，似乎從未缺席過他生活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。
“我給你帶了些點心。”錢初霜將食盒放在石桌上，“都是你愛吃的。”
她站在沈雨軒身邊，學著他的姿勢靠在牆上。抬頭望去，樹枝間一隻孤零零的小鳥正在梳理羽毛。秋風拂過，帶著幾分涼意，樹葉沙沙作響。
“你在看什麼？”她輕聲問道，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這份寧靜。
話音剛落，又一隻鳥兒飛來，靠近那隻獨處的鳥。頓時，清脆的鳥鳴聲在枝頭響起，迴盪在這個僻靜的院落裡。
“沒什麼，醫館裡悶，出來透透氣。”沈雨軒收回目光，聲音裡帶著她從未聽過的低沉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錢初霜側頭打量著他的側臉，心裡暗暗記下他眉間的褶皺。陽光下，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，卻又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。
“你今天好像不太開心。”她小心翼翼地說，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。
沈雨軒轉過頭來，目光落在她臉上：“我哪裡不開心了？”
錢初霜踮起腳尖，伸手拂去他發頂的一片銀杏葉。那片金黃的葉子在她指尖打了個轉，輕飄飄地落在地上。“你今天都沒見你笑過。平時見了誰都是笑眯眯的，桃桃說那叫職業假笑。”
“職業假笑？”沈雨軒眉頭皺得更緊了，眼底露出不悅。
“別生氣，”錢初霜連忙解釋，雙手在身前擺動，“是桃桃說她自己做生意時要一直保持微笑，不管心情如何。我覺得你有時候也是這樣。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，像是被秋日的陽光曬紅了似的。
沈雨軒看著她窘迫的樣子，不由得露出了真實的笑意：“桃桃總是說些奇怪的話。”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，眼角的笑意溫暖了整個人。
“你終於笑了！”錢初霜眼睛一亮，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，“心情好些了嗎？”
“我一直都很好。”沈雨軒抽出腰間的摺扇，輕輕敲打掌心，扇面上的山水畫在陽光下若隱若現。“你找我有事？”
錢初霜心跳漏了一拍，指著石桌上的食盒說：“我找桃桃有點事。聽說她在這裡，正好路過就來看看。”她的目光閃爍，顯然這個藉口連她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。
她走到石桌邊坐下，開啟食盒：“我做了酥乳糕，分你一半吧。”食盒開啟的瞬間，香甜的奶香立刻飄散開來，在院子裡瀰漫開來。
沈雨軒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：“你也會做這個？”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金黃酥脆的酥乳糕上，眼中露出驚喜。
“是桃桃教的。”錢初霜遞給他一雙筷子，“剛學會不久，你幫我嚐嚐。”她沒說的是，自己練習時炸糊了多少次，倒掉了多少失敗品。手上的小傷口還沒完全癒合，但看到他現在的表情，一切都值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