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要哭鼻子?”沈桃桃連忙起身,假裝嫌棄地說,“我最怕你這樣。”
恰在此時,孫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:“桃桃,來幫我收拾一下。”
沈桃桃應了一聲,匆匆出去了。後院裡只剩下沈碧蓮一人,她小心地將胸衣疊好,收進包袱裡,眼中滿是期待。
夜裡雨勢不減,簷下水珠串成簾。母女倆披著蓑衣回家,踩著溼滑的石板,小心翼翼地前行。路上行人寥寥,偶爾有幾盞燈籠在雨幕中搖曳,像是漂浮在水中的螢火。
回到家中,沈桃桃沐浴後,躺在床上試穿了沈碧蓮做的胸衣。布料貼著肌膚,確實比傳統的肚兜舒服許多。她一邊翻看書籍,一邊思索著沈碧蓮的事。
宮裡出來的織女,這身份可不簡單。若真是秀坊姑姑,那手藝自然是一等一的好,但這樣的人為何會在這小地方收徒?會不會另有隱情?
想著想著,睏意襲來。沈桃桃放下書,吹熄了燭火。雨聲漸漸遠去,她沉沉睡去。
次日清晨,她早早出門,沿著街巷打聽那位織女的訊息。街坊鄰里都說那是位宮裡出來的秀坊姑姑,收徒很是嚴格,要看緣分。有人說她脾氣古怪,有人說她技藝精湛,說什麼的都有。
沈桃桃一路打聽,漸漸摸清了那織女的住處。一座略顯破舊的小院,院牆上爬滿了藤蔓,門口掛著一塊褪色的木牌,上書“繡坊”二字。
她站在院外,思忖片刻。這事還需從長計議,且先找婉柔郡主打聽一番,看看宮裡可有這麼個人。若是真的,再做決定不遲。
回程路上,沈桃桃路過一家布莊,想起沈碧蓮的胸衣,便進去買了幾匹細棉布。這丫頭心靈手巧,若能跟著那位織女學藝,說不定真能有一番作為。
初冬,寒風凜冽,沈桃桃縮著脖子回到香坊,推開門就看見錢初霜和寒燕正坐在裡面等她。鋪子裡的溫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,她看見錢初霜裹著厚厚的狐裘,手裡還捧著個湯婆子。
“初霜,咋這麼早就到這兒了?外面這麼冷。”沈桃桃連忙將兩人迎進溫暖的裡間,一邊脫下月氅一邊說道。
她手腳麻利地燒起水來,很快就端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水。爐子裡的炭火燒得正旺,漸漸驅散了屋內的寒意。
錢初霜捧著茶杯,眉頭緊鎖,欲言又止的模樣。她的目光不時飄向窗外,彷彿在思索著什麼難言之隱。
“有什麼話直說就是。”沈桃桃在她對面坐下,笑著說道,“前幾日你就想說什麼,結果跑得比兔子還快。”
錢初霜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,茶葉在水中緩緩舒展,就像她此刻糾結的心情。她咬了咬唇,終於下定決心般開口:“桃桃,你跟我說實話,世子爺...他應該不是斷袖吧?”
“當然不是!”沈桃桃想起那日謝彥玉著急解釋的模樣,耳根微微發燙,“你怎麼也信那些謠言了?”
“我壓根就不相信這套。”錢初霜放下茶杯,湊近了些,壓低聲音道,“可是沈公子那天暗示說他喜歡男人,還是單相思那種...桃桃,我該怎麼辦?”
沈桃桃倒吸一口涼氣,茶水差點嗆到:“你會不會理解錯了?沈大夫不是那樣的人啊。”
“這話是他親自跟我講的。”錢初霜嘆了口氣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,“雖然後來說是開玩笑,但我總覺得不對勁。這幾日我輾轉反側,睡不著覺。沒想到我竟然喜歡上一個...一個有龍陽之好的人。”
沈桃桃仔細打量著錢初霜的臉色,果然看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,顯然是這幾日都未睡好。她伸手握住好友的手,感受到對方手心的冰涼。
“桃桃,你跟他老早就認識,可知道他對哪個姑娘動過心?”錢初霜眼中帶著一點期待。
沈桃桃回想與沈雨軒相處的點點滴滴,搖了搖頭:“沒有。而且第一次見他時,他似乎很抗拒與陌生女子接觸。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他性子冷淡。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