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志玄也抱怨:“大家都知道殿下攻下曼族,不好惹,為何偏要惹怒他?”
四人齊刷刷地看著坐在門口的李二,一同嘆息。
陳師節粗獷的嗓門炸響:“這些事兒,咱們來時心裡都有數,也就不提了。可殿下這身手,怎就突然這麼強悍了?咱們剛才一塊兒上,竟被他輕輕鬆鬆躲過,反過來還把咱們撂倒在地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我陳師節打了這麼多年的仗,何時遇到過這等怪事?你們說,咱們是不是真的老了?”
侯君集瞪了陳師節一眼,臉色鐵青反駁道:“就你一個人老了,老子還年輕著呢!不過話說回來,殿下這身手,真是讓人大跌眼鏡!”
“莫非在京城那會兒,他就藏著掖著了?”
“八成就是這樣。”
“這些都不是重點。想當初在京城,殿下那脾氣,還算和善,怎麼如今變得如此火爆?一言不合,就把陛下和咱們給關起來了,連一點情面都不留。這變化,真是讓人措手不及!”
房玄齡目光異樣:“設想一下,你擁有數萬人馬,有人一張嘴就要奪走軍隊,你願意麼?”
段志玄:“胡說八道,我寧願殺了他!”
話音剛落,他意識到,今天李二的行為不也是如出一轍麼?
李恪能忍到現在,已經算是有耐心了。
陳師節插話:“我認為殿下說得對,如果他真的交出軍權,安心做太平王爺,可能不出幾年就會死去。”
侯君集踢了他一腳,“你這傢伙,找死啊,什麼話都說得出來!”
眾人不再討論這個話題,但大家心知肚明,李恪說的都是實話。
而李二,卻似乎還沒弄清楚自己的狀況,只是用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應付李恪。
看到李二坐在門口,陳師節有些擔心他的狀況,於是走近李二。
“陛下,別太難過了,早點休息,否則身體會受損。”
李二沉默。
休息?早點休息就能讓李恪這個逆子放他自由麼?
此外,他也不想讓自己的重臣們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。
“師節,把朕的被褥拿來,今天朕要在門口睡。”
陳師節沒察覺到李二的意圖,只應了一聲,便老老實實把兩床被褥搬給了李二。
他幫李二鋪好被褥,李二聽著周圍的動靜,眼圈泛紅,聲音低沉:“辛苦了,師節。”
陳師節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,回到房玄齡等人身邊。
房玄齡等人看到陳師節一個人去表忠心,都在心裡罵他不夠意思。
這種事情,怎麼能一個人去做。
但陳師節已經給李二安排好了被褥,屋子裡有地暖,李二不需要更多的被褥,他們只能坐在原地。
大家都看出來了李二心情糟糕,不想搭理別人,於是很知趣地不去打擾,讓他獨自待著。
李二斜倚門邊,夜深了,但他毫無睡意。
他不願意接受自己成李恪的囚犯,反覆思考究竟哪裡出了問題。
是朕的錯麼?
不!
錯在逆子!
想起今晚李恪那副冷酷的面孔,李二憤怒至極。
這個畜生,竟敢如此對待親生父親,還有無天理?
朕只是讓你交出軍權,去過平靜日子。
不計較你私養軍隊,還有前隋護龍軍的事。
你卻還敢討價還價?
忘恩負義的東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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