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燕烈梟這麼說,墨寒也很清楚,燕烈梟這是在給他機會呢...
“陛下,臣以為,這是大夏國展示實力,更是威脅...所以,臣以為加入聯邦這個事情,怕是不得不從了...”
墨寒此話一出,現場竊竊私語了起來。
看著大家的竊竊私語,墨寒既然準備開口了,那麼,他也不會磨磨唧唧了。
既然準備開始了,那麼他自然是要說服眾人。
畢竟很顯然那些個所謂的反對派,都已經是被嚇破了膽子.....
“陛下,範大人所見,非虛妄之辭!”
“大夏國之強,已非人力可抗。那鋼鐵戰艦如山如嶽,蒸汽錘塔熔鐵鍛鋼,十日城垣拔地而起!此乃國本之變!“
他停頓,指向角落一張羊皮地圖,“若我等固執反對,燕國將成枯枝朽木。諸公莫非忘了山神教覆滅之景?”
“那十歲將軍鍾煞,手執白幡血書,揮旗引天火滅一山!黑風崖焚如煉獄,山石化為琉璃。山神教根基深厚,如何?半月內瓦解如齏粉!”
“要知道那個芒碭山之中山路崎嶇難走,他們都覆滅了。兵部大人們,你們應該知道山地戰打起來有多難...如此艱難的仗,他們都打的如此順利,更別說我們這邊一馬平川...”
“而且,其實他們說的聯邦制度,不改變我們原本制度,依我來看,也並非禍事...”
兵部尚書孫崇儉按捺不住,跨步出列:“墨相此言危矣!”
“聯邦之說,不過美名!實則是大夏兼併!我國文脈數百年,豈可淪為其附庸?”
“況且秦乾小兒詭計多端,那張老漢之死,不就被他用以收買人心?免賦二十年?這糖衣炮火,能餵飽人心十年,百年後我燕國何在?“
墨寒冷笑:“孫尚書此言愚昧!範大人帶回的油布傳單,諸位細看否?秦乾以新山屯之新貌誘十萬山民下山,人心歸附如江河奔海。”
“他不費一兵一卒,便化十萬大山之毒刺為血脈!這才是最高明的兵道!“
說著一旁范曄點頭,他也不廢話,袖間一卷圖紙譁然展開,赫然是臨海郡港口草繪,“這些蒸汽機、吊車、火炮?我們造得出嗎?這是我們在那邊時候,他們分別贈與我們的禮物!諸位大人可知此意?”
一行人聽完之後,紛紛搖頭。
范曄繼續說道:“他們的意思就是這些個圖紙給我們,我們也是製作不出...所以這樣作為絕密圖紙,他們絲毫沒有忌憚的給我們了。”
說著范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隨後說道:“當然得也有可能是他們誠意,也未可知...”
但是,他們帶著我們觀戰,其實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,那就是:“燕國若頑抗,鍾煞的大軍一夜即可焚盡燕京!昔日山民尚存野性可戰,如今皆成了秦乾的子民。我們呢?靠詩詞文章擋他們那些漫天的飛艇,以及鐵炮不成?“
墨寒點頭,隨後說道:“諸位大人,此一時彼一時...”
禮部侍郎王瑾身體微顫,嘶聲道:“墨相,範達人...大夏律法許山民平等,焉知非權宜之計?而且,他們船堅炮利,我們就要退縮不成?”
“北蠻諸部,蠻族耳!為利而附,不足為憑!我燕國...乃禮儀之邦,詩書傳家,豈能...豈能自折骨氣,如北蠻般輕易臣服!而且我們詩詞文章也未必不能抵擋他們飛艇,鐵炮!“
他強調著“禮儀”、“骨氣”,試圖抓住最後的道德高地,但蒼白的面色和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的惶恐。
墨寒踏前一步,厲聲道:“王侍郎!骨氣?!骨氣擋得住‘天火’焚城嗎?!”
“北蠻為何不戰而降?!豈是單憑蠻勇?皆因秦乾在北蠻佈局多年,早已根植其勢!”
“聯邦非臣屬!墨寒敢斷言,其制乃共治!議會之中,各邦共議天下事!此非秦乾妄言”
“而且,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錯了,我們一下子就站在了彼此對立面上,我們一開始就給擅做決定!就是他們帶著惡意!此非理性之考慮,陛下...早有明察!”
此言一出,眾人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燕烈梟。
墨寒趁勢單膝跪地,擲地有聲:“陛下!太子妃霓凰殿下身處大夏深宮,乃我燕國明珠!”
“其近日密報已至,聯邦之國,以商道通有無,諸國議會分權柄共治!大夏願分享火器冶煉之術、蒸汽機關秘要,助我燕國整軍經武,富國強兵!共享興盛!“他語鋒一轉,森然道!
“但,若我燕國拒之門外...秦乾之鐵甲艦隊...已陳於臨海之北!範大人所見那炮口如林的‘鎮海’、‘定遠’鉅艦...僅一艘之威,足可摧城拔寨!一夜之間,使燕京化為焦土絕非虛言!公主殿下,勸說我們一定要以大局為重!
此言如驚雷炸響!殿中反對聲浪瞬間被掐滅。
眾臣回想起范曄描述的毀天滅地的炮火,以及懸於頭頂的鐵甲鉅艦,無不脊背生寒。
范曄深深伏地,聲音沙啞卻充滿痛楚與警示:“陛下!諸位大人的!“
“老臣在歸安城目睹秦乾為山民立誓之石碑!其上‘凡我承諾,必踐於行!’八字,刻骨銘心!他言出必行!”
“十萬大山再無‘山民’,只見‘大夏黎庶’安居樂業!其新政如烈火烹油,蒸蒸日上!朝廷...朝廷若再遲疑不決,老臣恐...恐那臨海郡的鋼鐵鉅艦與飛天神兵,已在北上之途!其力...非吾輩血肉之軀可擋!“
范曄說著又看向了這邊的大臣們:“而且諸位秦乾說了,他並無私心。只是為了天下百姓計,實則同意加入聯邦,則是兩利。反之,則是兩弊...”
“那些說能夠用詩詞歌賦,用紙筆能夠退敵的大人,請你們先上!”
范曄此話一出,那些個嘴硬的文臣們一個個也都啞然了。
燕烈梟見時機差不多了。
緩緩站起身冷聲道:“夠了!“
他聲音不高,帶著不容置疑。
“朕只問爾等一句話:“他環視群臣!
“爾等是願做那黑風崖底燒成琉璃的孤魂野鬼!還是願做那歸安城中安居樂業、沐浴新朝新政的黎庶新民?“
他拿起龍案上燕霓凰前日遞到的密信,展開部分,展示其上熟悉又端莊的字跡:“太子妃來信!字字泣血!言明聯邦非賣國!乃存國之道!乃爭一線生機之道!秦乾親口承諾,許我燕國保留宗廟社稷,朕還是燕國的皇帝,並無差別聯邦議會之中,燕國自有議政參政之權!此乃霓凰洞察大勢,不惜以太子妃之尊,以自身之安,為我燕國搏殺出來的生路!“
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殿下群臣。
“當然,若是反對的人,你們若是有著應對敵之才,亦或者是有著應敵之能,請你們去應敵,身先士卒,朕自然是做你們的後盾!”
“爾等,誰敢應敵!”
燕烈梟此話一出,滿朝文武,支支吾吾,無一人敢開口。
孫崇儉面色灰敗,頹然垂首。
王瑾渾身顫抖,嘴唇翕動,卻再發不出一言。其餘原先附議反對之人,亦個個面色如土,額頭抵著冰冷的金磚地磚,不敢與天子對視。
絕對的武力面前,所有的傲氣、辯駁與所謂氣節,都脆弱得像一張薄紙。
畢竟燕烈梟說的很清楚了,誰牛逼,誰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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