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，城市的霓虹在窗外閃爍，我正準備回家，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。看到來電顯示時，我猶豫了片刻。
“喂？”我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電話那頭傳來陸慧芳略帶醉意的聲音：“來陪我喝一杯。”
這不是個好主意。我揉了揉太陽穴，正想拒絕，卻聽她又補充道：“就一杯，我在藍玉灣。”
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我從未聽過的脆弱，讓人難以拒絕。我嘆了口氣：“好，等我。”
藍玉灣離公司不遠，十五分鐘的車程。一路上，我不斷告訴自己只是去喝一杯，卻總有種不安的預感。
推開包廂門的瞬間，映入眼簾的是她倚在陽臺邊的身影。月光勾勒出她優美的輪廓，手中的酒杯在燈光下折射出點點星芒。她穿著一襲黑色長裙，襯得肌膚如雪。
“來了？”她頭也不回，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。
我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在她身邊坐下。包廂裡很安靜，只有遠處傳來的城市喧囂。陸慧芳給我倒了杯酒，目光卻始終望著遠方。
她突然開口，“我今天見到我爸了。”
我沒說話，萌萌地聽她繼續。
“他還是老樣子，一見面就說我不懂事。”她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在他眼裡，我永遠都是那個不聽話的孩子。”
酒杯在她手中輕輕晃動，琥珀色的液體映照出她複雜的神情。
“他說我該找個好人家嫁了。”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，“可是，什麼是好人家？”
我看著她的側臉，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。陸慧芳從小就沒有被善待過，卻依然保持著最純粹的善良。即便是婚姻，也要被家族安排招上門女婿。
“離婚後有什麼打算？”她突然轉頭看我，眼神中帶著幾分我從未見過的認真。
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。說實話，我對婚姻這件事已經失去了興趣。無論是林雨柔，還是眼前的陸慧芳，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。
“隨緣吧。”我輕聲說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她輕笑一聲，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。沉默片刻，她又開口：“你說，為什麼我們總是要按照別人的期望活著？”
我放下酒杯：“因為我們都是普通人。”
“普通人就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嗎？”她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我看著她，突然明白了她今晚約我的真正原因。她不是來找我喝酒的，她只是需要一個能傾訴的人。
“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？”我問。
她沉默了很久，才輕聲說：“我想要自由。不用考慮家族的期望，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，就這麼簡單。”
我伸手握住她的手，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。
“其實，我們都一樣。”我說，“都在尋找屬於自己的路。”
她靠在我肩上，眼淚無聲地滑落。我輕輕拍著她的背，感受著她的脆弱。
就在這時，她突然抬頭，目光灼灼地看著我。下一秒，她的唇貼了上來。
我愣住了，想推開她，卻被她緊緊抱住。她的吻帶著酒氣和鹹澀的淚水，讓人心疼。
“別推開我。”她在我耳邊輕聲說，“就今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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