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智告訴我應該離開，但看著她眼中的孤獨，我卻無法狠下心來。
一個小時後，我們依偎在陽臺的角落。地上散落著打翻的酒杯和椅子，遮陽簾不知何時被扯了下來。
“離婚後，別再結婚了。”她突然說。
“為什麼？”
“這樣我就可以隨時找你，不用顧慮什麼。”她眨著眼睛，語氣天真得讓人心疼。
原來她要的不是婚姻，而是一個能隨時相見的人。
“那我算什麼？”我笑著問。
“知己。”她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回到家時，孫雅琳正在廚房忙碌。看到我回來，她露出溫柔的笑容：“忙完了？”
我點點頭。
小樂在客廳玩玩具，看到我就撲了過來：“爸爸！”
我把他抱起來，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。這一刻，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。
一邊是活潑可愛的兒子，一邊是陸慧芳帶來的激情與心動。我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，卻又忍不住想要貪心。
夜深人靜時，我躺在床上，聽著孫雅琳均勻的呼吸聲。我又想起了陸慧芳那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“爸爸！爸爸！”
一陣急促的呼喚把我從睡夢中拉了出來。睜開眼，兒子小樂正趴在床邊叫我，他穿著小小的軍裝，顯得格外精神。
“爸爸快起來，前往觀看升國旗！”小樂興奮地搖晃我的胳膊，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“好。”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，心裡湧起一陣暖意。有這麼可愛的兒子，真是人生一大幸事。
“媽媽媽媽！起床了！”小樂又去叫孫雅琳，小手輕輕推著她的肩膀。
“大清早吵什麼吵！不去！”孫雅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，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。
“可是昨天說好要去的啊...”小樂委屈巴巴地說，小嘴微微撅起。
“不去就是不去！別煩我！”孫雅琳把頭蒙進被子裡，完全不顧兒子的感受。
看著兒子失落的樣子，我心疼不已：“小樂，爸爸帶你去，你媽不來就罷了。”
“嗯...”小樂強忍著淚水，跑到我身邊。他的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，彷彿在尋求安慰。
洗漱完出門，親媽早就候在過道上了。她穿著整齊，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。丈母孃也說不去，原本五個人的隊伍只剩下我們三個。
走在去廣場的路上，晨風微涼。小樂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，我和老媽慢慢地跟在後面。我側臉看了看老媽，她的步伐雖然緩慢，但臉上始終帶著笑容。
龍門樓前已經擠滿了人，清晨的寒氣讓人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。遊客們舉著手機，等待著這莊嚴的一刻。老媽緊了緊圍巾，目光炯炯地望著遠處。
儀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從遠處走來，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。旗手手持國旗，神情莊重。我注意到老媽的眼眶已經溼潤了，知道她又想起了爸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