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廣場，雄壯的國歌聲響起。五星紅旗在晨風中緩緩升起，迎風飄揚。周圍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。
老媽站在我身邊，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。她總說，每次看到升旗都會想起爸爸穿軍裝的樣子。他是一名邊防戰士，在執行任務時犧牲了。那時我還在襁褓中，對他的印象全部來自老媽的講述和幾張泛黃的照片。
老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，從未改嫁。這麼多年，她始終戴著那枚已經有些褪色的軍婚戒指。所以每次來龍門樓，我們都懷著特殊的感情。
我默默攙著媽媽的手臂，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。有些情感無需言說，只需要這樣默默的陪伴。小樂也很懂事地握住了奶奶的手，仰著小臉認真地看著升旗儀式。
“爸爸，為什麼我們的國旗是紅色的？”回去的路上，小樂突然問道。他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
“因為這是英雄們的鮮血染紅的。”我鄭重地回答，“就像爺爺一樣，他們都是保護我們的英雄。”
“爺爺也是英雄對不對？”小樂追問道。
“是的，爺爺是最勇敢的英雄。”我摸了摸他的頭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。
“下次回老家，我要給爺爺獻花！”小樂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好。”我應道，看著兒子天真的笑臉，心裡五味雜陳。
我看著兒子認真的側臉，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的思緒又不自覺地飄到了陸慧芳那裡。她現在醒了嗎？是不是還在等我？這些念頭在腦海中盤旋，讓我心神不寧。
“巖兒，你是不是有心事？”老媽突然問道。
“沒...沒有。”我慌忙否認，“可能是昨晚沒睡好。”
老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她總是這樣，即使看出了什麼，也不會多說。這種沉默的關心，反而讓我更加愧疚。
回到家裡，孫雅琳和丈母孃已經在餐廳吃早餐了。看到我們回來，她們連個眼神都沒給。我扶著老媽坐下，給她倒了杯熱牛奶。
“媽，您慢點喝。”我輕聲說道。
老媽點點頭，小口小口地喝著。她的動作很慢，但很優雅，這是幾十年的習慣養成的。看著她的樣子，我突然覺得很心酸。
這時，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是陸慧芳發來的訊息：“昨晚等你很久。”
簡單的一句話，卻讓我心跳加速。我偷偷看了眼周圍的人，然後快速回復：“對不起，昨晚太累了。”
朋友圈裡，陸慧芳發了李白的詩句。
“棄我去者，昨日之日不可留；亂我心者，今日之日多煩憂。長風萬里送秋雁，對此可以酣高樓。蓬萊文章建安骨，中間小謝又清發。俱懷逸興壯思飛，欲上青天攬明月。抽刀斷水水更流，舉杯消愁愁更愁。人生在世不稱意，醉臥輕紗萬古愁。明朝散發弄扁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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