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緩緩醒來，紅外線光斑突然出現在阿毛的額頭上，我的心臟猛地一跳，手心滲出一層冷汗。夜色中，那一點紅光格外刺眼，像是死神的注視。
這是救援的訊號嗎？我不敢輕舉妄動。
酒廠內的水泥地面上，陸慧芳和阿毛就在我身邊，空氣中充滿一股刺鼻的酒精味。陳玉峰帶著他那群狗腿子，在十幾米外的水泥路上虎視眈眈，他們的目光讓我如芒在背。
我的大腦因為酒精而有些遲鈍，但求生的本能讓我保持著最後一點清醒。如果真是救援隊來了，我必須第一時間保護好陸慧芳。阿毛一旦中彈，我就得衝過去搶他的匕首。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盤旋。
“媽的，今天這事沒完。”陳玉峰叼著煙，眯著眼睛打量著我們。
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，悄悄挪了下位置，給可能存在的狙擊手留出更好的射擊角度。冰冷的夜風吹過，帶來一陣寒意。
“誰在玩紅外線燈？”陳玉峰突然皺眉，目光掃向身後，“小武，是不是你又鬧著玩？”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。難道不是救援隊？原來是小武在擺弄紅外燈？
小武叼著煙的手微微一抖，菸灰簌簌落下。“不...不是我啊老大。”他一臉茫然地擺手，“我哪有那玩意兒。”
“不是你？”陳玉峰轉身瞪著身後的小弟們，眼神陰鷙，“誰他媽在玩這玩意兒？會把人眼睛射瞎的！”
小弟們面面相覷，紛紛搖頭。空氣中的緊張氣氛更加凝重。
陳玉峰的表情突然變了，他順著紅外線的方向望向遠處的樹林，臉色瞬間煞白。月光下，我清晰地看到他額頭上滲出的冷汗。
“不好！”
他的吼聲還未落下，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已經劃破夜空。子彈呼嘯而至，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無形的軌跡。
嗤的一聲，阿毛應聲倒地。溫熱的鮮血瞬間在地面上蔓延開來，空氣中充滿濃重的血腥味。他手裡的匕首叮噹落地，在月光下閃著寒光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。我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，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，閃身擋在陸慧芳面前。匕首冰冷的觸感讓我的手心一陣發麻。
“兄弟們，快找掩體！拿傢伙！”陳玉峰的吼聲驚醒了所有人。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，眼中閃爍著兇光。
小弟們如夢初醒，紛紛往越野車方向爬去。但又是兩聲破空聲響起，緊接著就是兩聲淒厲的慘叫。夜色中，兩個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，再也沒有爬起來。
“快進去！”我一把拉住陸慧芳的手，往酒廠裡衝。她的手冰涼，微微發抖。
砰的一聲關上鐵門，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曠的廠房內迴盪。我長出一口氣，緊緊摟住還在發愣的陸慧芳。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，呼吸急促。
外面槍聲不斷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。每一聲槍響都讓陸慧芳瑟縮一下，我能感覺到她的恐懼。
“你不就是說沒找警察嗎？”陸慧芳從我懷裡抬起頭，眼中滿是困惑和責備。
“遵從了你的意見，報了。”我勉強睜著眼，胃裡翻江倒海。酒精的後勁上來了，眼前的景象又開始模糊。
本章未完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