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嶼知道,但這種乘人之危的行為,司辰嶼不打算再做。
可,一個帶著溫熱的呼吸倏然靠近,然後額頭抵在自己額頭上。
他看著小丫頭的眉眼倏然變近,溫熱中帶著迷茫地看著她,睫毛忽閃忽閃眨個不停。
司辰嶼全身僵住,發麻,開始有無數的電流絲絲縷縷地往他的身體裡鑽。
夏檸卻抬手,捧起他的臉。
“司叔叔……”
她說著,額頭挪了一個位置,好似將他當大型冰袋一樣降溫。
可這一換,距離他的耳側又近了一點。
“司叔叔……”
司辰嶼呼吸急促,強自忍耐著。
直到,那聲帶著委屈的呢喃響起。
“你為什麼不願意娶我啊。”
轟——
大腦裡轟然多了一個煙花似的,在他的腦海中炸開,回籠,再炸開,再回籠。
小丫頭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,想用他的身體納涼。
但那直戳心臟的話,卻沒有再說。
司辰嶼豁然起身,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,放在床上。
夏檸感覺到體位的變化,疑惑懵懂地眨眼睛。
司辰嶼給她將鞋子脫了,要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,夏檸氣呼呼地將被子蹬開。
“不要,熱!”
司辰嶼便將被子掀開,然後,將她倒騰不已的手腳按住。
“好,熱可以不蓋,但你得乖乖睡覺,好不好?”
夏檸卻要坐起來。
“不要,不要一個人,我不要睡覺。”
司辰嶼突然明白了夏檸今天又是要將自己留下,又是主動提出喝酒的原因。
她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。
“我在這陪著你呢,你睡著前,我絕對不離開,怎麼樣?”
夏檸這才心滿意足笑了笑。
可想到什麼,朝著床裡面挪過去,空出前面那偌大的位置,拍拍空位,招呼司辰嶼。
“司叔叔,一起睡啊。”
司辰嶼看著她那懵懂的醉態,真的是……可愛到極點。
自己剛才竟然說了那麼大的一個謊。
但這次無意識的醉酒,也奠定了夏檸這輩子與酒無緣的基礎。
司辰嶼自然不可能去坐,而是將椅子拉過來,坐在她床邊。
見司辰嶼是真的不走,夏檸酒精上頭,暈乎乎躺下。
眼皮在打架,還努力想要睜開再看一眼司辰嶼,確定人在身邊,又放軟了身體。
司辰嶼一直陪著她,看著她從躺下後努力睜眼閉眼的過程,但始終將自己像一隻小鵪鶉似的抱得緊緊的,只睡床的一角,膽怯畏縮。
一直到……她的呼吸綿長了起來。
司辰嶼起身去打了水回來,用毛巾給她擦了手和臉。
又將桌子上的殘梗冷炙收拾好,洗了碗筷,還收拾了屋子和院子,把幹了的衣服都收回屋子裡,放進衣櫃,像極個一個默默無聞的田螺王子。
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那半瓶米酒上。
這裝酒的包裝只是一個普通的玻璃瓶。
但這個瓶子的透明度很高,高的有點……超過了規制。
可司辰嶼沒有將瓶子拿走,只是將最後的一點米酒倒出來一飲而盡,不給夏檸留一滴。
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,司辰嶼才小心翼翼關上裡面的門,開啟院落,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