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畸亭一聽無根生三字,立馬堆出笑臉。
“大師既然什麼都門兒清,咱也不藏著掖著,我哪兒敢打您天魔咒的主意?是掌門派我來取的。聽說您當年和他打過賭...嘿嘿,不是說好了這經書該輸給...”
狂寂和尚突然拍著肚皮笑了起來。
“無根生這混小子還怕我賴賬?沒錯,老衲確實應了他,可那次並不是賭局,是他給的答案合了老衲的心意。”
答案?
谷畸亭有些疑惑。
這與記憶中原著情節有些不同,難不成真是自己穿越時間線,改變了原本發生的事情?
便在此時,狂寂和尚竟真從破袈裟裡摸出本黃紙冊子,封皮上自在化天魔咒六個硃砂字被磨得發灰,邊角卷得似油餅焦邊兒。
“想拿走?成啊。”
老和尚渾濁眼珠突然迸出精光。
“無根生是無根生,你是你。想拿經,得像他那樣,答我一個問題,得讓老衲聽得熨帖才行。”
谷畸亭暗罵一聲這老禿驢果然難纏。
可面上還要保持鎮定,連忙拱手道。
“您老但問無妨,小子知無不言。”
“著什麼急!”
狂寂突然轉身扎進松林深處,破草鞋踩得積雪咯吱作響。
“想拿天魔咒,跟麻利兒的,”
“得嘞!”
兩人在松林裡冒著風雪,走了約半盞茶工夫。
就見前頭出現一座破廟。
門匾斜臥雪地,牌匾上的名字已經看不清了。
廟門一推開,裡面更是破得不行。
裡頭佛像缺了半邊身子,滿身結著冰稜。
佛頭斜靠在香案上,眼窩空空洞洞,倒比活人還多些慈悲相。
牆角堆著些骨頭和松果,還有生火的痕跡。
看來這狂寂和尚在這破廟呆了很長時間了。
狂寂和尚一屁股坐在佛腳邊,從懷裡摸出個葫蘆灌了口酒。
谷畸亭聞著有些像前世的二鍋頭。
然後打了個震天響的酒嗝。
“你瞧這廟咋樣?傳說三百年前這裡是方圓百里香火最旺的地兒,如今呢?已經沒有人能記得這裡了。”
他忽然用髒袖子抹了把佛像膝蓋,“小朋友,你說這人世上的體面威風,是靠香火壘起來的牢靠,還是憑拳頭掙出來的長久?”
谷畸亭眼皮一跳,問題這麼快就來了?
他趕緊整理了一下思緒,清了清嗓子道:
“香火能堆體面,也能養蛀蟲。拳頭能立威風,也能遭反噬。就像您這自在化天魔經,旁人瞧著是邪功,在您手裡卻是勘破自在的妙法,關鍵不在東西是啥,而在拿東西的人是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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