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束摸了摸周玉的腦袋,她不是聽懂了他的話,而是看慣了臉色,習慣了順從,把個人的感受放在最後。
才三歲啊。
“去玩吧。”
看著周玉走遠,楊束喊來桂文,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子,“咋那摳呢!”
“小姑娘有兩隻手,你就給一個糖葫蘆!”
“公子,這不是、這不是怕她吃壞牙……”桂文弱弱解釋。
楊束斜他,“去把周識字叫過來?
周識字作為周玉的舅舅,唯一的親人,周玉搬住處的事得知會他。
一聽讓周玉搬進蟬蟬的院子,周識字撲通就跪下,對著楊束輕輕磕頭。
他臉上不能有疤,會嚇著小姐。
“公子的大恩大德,我就是死了,也一定跑回來報答。”
楊束眼角抽了下,忙制止,“大可不必!”
死了跑回來,確定是報恩,不是索命?
“你既沒意見,周玉就隨蟬蟬住,閒暇時,多帶她去外面逛逛。”
“這個年紀,不需要太懂事。”楊束目光悠遠,想起了自己的閨女。
軟乎乎的臉蛋,純真又活潑,勇敢的很。楊束嘴角不自覺的揚起。
“去桂文那,先領一個月的月錢。”
周識字眼眶溼了,到底是誰說公子壞的?
他長這麼大,就沒見過比公子還好的人,他要在柳府待一輩子!
只要他還有一口氣,誰也別想傷害嬋嬋小姐!
老王去而復返,見他神情嚴肅,周識字有眼色的退下。
“公子,蔣文郡把蔣琒宰了。”老王說道。
“頭整個砍了下來,死的很透。”
楊束抬了抬眼簾,“蔣文郡是一點沒心軟啊。”
“水傾的太斜,哪邊都長不好。”
“合賢郡姓蔣的時間,不會太長了。”
“去備車,這個好訊息,我得同劉庭嶽分享。”楊束悠悠道。
“公子,這般大的事,劉庭嶽的暗探,不會知道的比咱們晚。”老王開口。
楊束瞅他,“你要在齊國混官場,到死也是個幹苦活的衙役,人不能只悶頭做事,要會表現,做領導的,都希望下屬對自己交代的事上心,以他的利為自己的利。”
“你越急切,他那邊的印象就越好,上頭有了空位,自然第一個想到你。”
老王若有所思。
“在我這沒用,我喜歡實實在在幹活的。”楊束邁開步子。
老王咧嘴笑,心落回了肚子裡。
“公子。”護衛走向楊束,“盛和公府的大公子,在迎來酒樓訂了包間,問你何時空閒。”
楊束挑眉,申言自打和右侍郎吃了頓飯,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比大家閨秀還要大家閨秀,今兒居然主動約他吃飯。
“回一聲,就說我今晚有空。”楊束繼續往前邁步。
……
“蔣琒跋扈了大半輩子,到最後,竟然死在自己兒子手裡。”
“真是可笑。”劉庭嶽轉動扳指,話裡帶著嘲諷。
“像他這種有勇無謀、看不清局勢的莽夫,身首異處是早晚的。”楊束隨口道。
劉庭嶽輕輕嘆氣,“蔣琒教出弒父的畜牲,我也沒比他強到哪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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