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風本來打算回去洗洗就睡,準備明天精神飽滿去公社領證,可是躺在炕上的他,來回翻滾的像塊烙餅,怎麼也沒有睡意。
結婚的東西差不多都是劉青山送的,他一個大男人,就這樣把展新月娶了,什麼也不給人家買,似乎有點過意不去。
雖然他現在買不起“三轉一響”,但怎麼樣也應該表示表示吧?
至少給展新月買塊手錶,或者買一套像樣的衣服。
一塊手錶120,一套像樣的衣服也要七八十,另外還需要票……
但他手裡又沒有太多錢,前後他和胖子從供銷社掙了不到三百塊錢,但分完之後又花了那麼多,現在他手裡也所剩無幾。
總不至於去趟供銷社只給人家新娘子買條紅圍脖吧?
如果想快速弄到錢,他立刻想到了高老梯子。
如果他真是傳說中的高老梯子,秦風就相信他有實力,分分秒秒就能幫他解決難題。
想到這,秦風也睡不著了,穿上衣服就從炕上下來。
睡在隔壁的父母聽到動靜:“小風,明天你還得起早,不睡下地幹啥呀?”
秦風找出槍扛在肩上,又囫圇個將之前打的11條狼皮都裝進麻袋裡。
“爸,媽,你們睡吧,我出去辦點事,天亮能回來。”
秦鐵山郝秀英還想說什麼,可他們說話沒有秦風動作快,他們剛說了半句,秦風便大步一邁便消失在黑暗裡。
“手電筒帶上……”
無法,老兩口只得朝黑洞洞的院子,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。
秦風兜裡裝著手電筒。
出了院子便將手電筒開啟,進山朝野林口方向走去。
不知是之前走過的原因,還是他身上扛著11條狼皮,狼皮上散發的血腥氣嚇退了林子裡動物,沒遇到兇猛野獸不說,差不多隻用一般時間,便到了之前他與展光榮第一次相見位置。
按照展光榮交代,秦風又往前走了段路,果然看見一個位於交叉路過的小房子。
整個房子也是用木頭搭建的,沒有院子,秦風很容易的就來到小房子門前,門口高價收購山貨的牌子還沒有收。
就是這了。
秦風心裡暗道了一句。
裡面燈是滅著的,屋裡一片漆黑,隱約的,秦風還能聽見裡面有老者的微鼾聲。
秦風拿著手電往裡面照了照,高老梯子背對著窗戶躺著,便迫不及待敲了兩下:“老高頭在嗎?我是過來賣山貨的。”
裡面鼾聲只停了幾秒,接著鼾聲復又響起。
秦風又用力的敲了兩下:“高老梯子!我是展光榮介紹來的!”
這時屋裡鼾聲停了,高老梯子慢慢翻過身,一雙滿是瘢痕和老繭的手擋在眼睛上,不耐煩的衝秦風訓道:“小子!你把你手裡晃眼睛的東西給我拿開!”
秦風這才意識到,自己手電一直朝屋裡照著,忙按動紅色按鈕將手電關上。
高老梯子動作慢慢騰騰的,先劃亮火柴點燃桌上的煤油燈,又磨蹭了大約五六分鐘,這才不情願的將門從裡面開啟。
他拿煤油燈往秦風臉上照了照,同時秦風這才看清高老梯子的臉。
那是一張溝壑縱橫的臉。
嶙峋的眉骨、下顎線如斧痕、風皴的皺紋裡,每一道溝壑都藏著刀光和歲月的滄桑。
高老梯子打量了秦風一眼,沙啞著聲音道:“剛才你叫我什麼?”
秦風不敢造次:“老,老爺子。”
高老梯子不恥的撇了一下嘴:“別整這些沒用的,認識我的都叫我老高頭。你說你剛才叫我什麼?”
秦風只得道:“高老梯子……”
“展光榮告訴你的?你跟展光榮什麼關係?展光榮第一次往我這介紹人,就卸我底,他這個老頭也不講究啊。”
秦風急忙自我介紹道:“我是展光榮孫女婿,我不是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