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盡力了。
接下來的所有都要繫於案牘後面的那個老人了。
如果這樣都不行，那就只能另尋辦法了。
嘩嘩聲，翻閱聲從那堆積如山的案牘後面傳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一道悠長的呼吸聲才緩緩響起。
看著眼前的兩個不同的賬本，劉御乾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。
他知道這個賬簿是假的。
但就在剛才，他又按照劉紹的方法同樣查了一遍。
真假賬簿都查了。
結果事實真的和劉紹說的如出一轍。
真的賬簿中，首位出現大數字的機率果然很小，多數首位都出現小數字，而隨同這本奏本一起遞上來的假賬簿裡面。
大小數字出現的機率雖然被強行更改過，可卻依舊能夠看到一些規律。
和真賬本放在一起看。
這個規律更是尤為明顯。
“這個東西誰教你了？”
劉御乾有些急切的問道。
“我自己學的。”
劉紹回道。
他總不能說這些東西是他前世學的。
“不錯。”
劉御乾點頭。
“嗯？”
劉紹愣了一下。
這態度轉變有點大啊。
“怎麼？你能算你皇爺爺我，難道就不能讓你皇爺爺我算計算計你？”
劉御乾輕哼一聲，似笑非笑道。
劉紹：“……”
你這哪裡是算計，你這是嚇人，還差點把人嚇死。
劉紹一臉無語。
從他進來，整個大殿的氣氛就很壓抑，他還以為自己玩脫了，卻沒想到，人家也在給他演戲呢！
“皇爺爺，你要是下次再這麼玩，你孫兒我可就真的要被你嚇死了。”
劉紹無奈的說道。
“嚇死？這就嚇死了？”
劉御乾翻了翻白眼，“如果你這都承受不了，那我問你，千軍萬馬之中，無數人的生死就在眼前，
你又如何保持冷靜？你又如何保證你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斷。”
“這....”
劉紹啞然，但思索了一番之後，卻是拱手一禮道：“皇爺爺，孫兒受教了。”
他皇爺爺說得沒錯。
他是未來要執掌大乾的人，如果連眼下這點下場面他都經受不住。
那日後又如何統御群臣？又如何指揮千軍萬馬攻城略地？
又如何在無數的讒言媚語之中，保持自己本心，做出最為理智的判斷，帶領一個朝廷，帶領一個國家，向著正確的方向行進？
“你還小，不急，可以慢慢來。”
看著劉紹一臉認真受教的模樣，劉御乾又是長嘆一聲，“至少，你比你老子強。
因為你敢算計我，而你老子他不敢！”
劉紹：“……”
此話一出，劉紹頓時無語，這到底是誇他呢，還是罵他呢？
“你過來。”
劉御乾看著劉紹。
似乎想從劉紹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