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小子,真是個怪才!”李順才喃喃道,“看這架勢,比縣裡那些老鐵匠都不遑多讓啊!”
李衛國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,他自問在農機站幹了這麼多年,也懂些鉗工、焊工的活,但鍛打這種硬橋硬馬的功夫,他是萬萬不敢嘗試的。
經過反覆鍛打、塑形、打磨,犁鏵的雛形漸漸顯現。它比趙老蔫那個斷裂的犁鏵線條更流暢,鏵尖也更銳利。
接下來是關鍵的熱處理工序。秦奮按照系統的指引,在犁鏵的關鍵磨損部位進行了“土法滲碳”——用搗碎的木炭粉和一些特定的輔料混合包裹,再次加熱到特定溫度,保溫一段時間。
最後是淬火和回火。燒紅的犁鏵被迅速浸入冷水中,“嗤啦”一聲,白汽蒸騰。再經過適當溫度的回火,以消除淬火產生的應力,增加韌性。
三天後,當趙老蔫依約前來時,秦奮將一個嶄新的犁鏵遞到了他的面前。
那犁鏵通體泛著青黑色的幽光,鏵刃處閃爍著淡淡的寒芒,入手沉甸甸的,充滿了力量感。趙老蔫只看了一眼,就覺得這犁鏵比他之前用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好。
“秦師傅,這……這就是您打的?”趙老蔫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“趙大伯,您拿去試試,合不合用。”秦奮擦了擦額角的汗珠,微笑道。
李衛國和李順才也一直在旁邊等著,他們也想親眼看看這新犁鏵的成色。
趙老蔫二話不說,扛起犁鏵就往自家地裡跑。不少聞訊的村民也跟了去看熱鬧。
試驗的地點就在趙老蔫家一塊尚未翻耕的旱地裡。老黃牛套上了犁具,新的犁鏵在陽光下閃著光。
“駕!”趙老蔫一聲吆喝,老黃牛邁開蹄子,犁鏵深深切入堅實的土地。
奇蹟發生了!
只見那新犁鏵入土極為順暢,翻起的泥土如同波浪般向兩側均勻散開。老黃牛拉起來似乎也比往日輕鬆了不少。耕過的土地,疏鬆平整,深度也恰到好處。
“好犁!真是好犁啊!”趙老蔫耕了一個來回,激動得滿臉通紅,大聲叫好。
圍觀的村民們也看得嘖嘖稱奇。
“這犁鏵看著就比代銷點的帶勁!”
“是啊,你看那翻出來的土,又松又勻!”
“秦師傅這手藝,神了!”
李衛國和李順才更是看得目瞪口呆。他們是行家,一眼就看出這犁鏵不僅鋒利耐用,而且設計上絕對有獨到之處,耕作效率比老式犁鏵高出不止一籌。
“奮子,不,秦師傅!”李順才上前一步,緊緊握住秦奮的手,激動地說道:“您這手藝,真是讓老漢我開了眼界!這犁鏵,怕是比國營廠子出的還好用!”
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,迅速傳遍了七里營,又傳到了鄰近的趙家莊、李家灣、王家鋪子……
“聽說了嗎?七里營的秦奮,不僅會修拖拉機,還會打犁鏵呢!”
“何止是會打,打出來的犁鏵比買的還好用,老黃牛拉著都省勁!”
“俺家的鋤頭也捲刃了,改明兒也找秦師傅給重新打打!”
一時間,秦奮的農機維修點門庭若市。不過這次,上門的不再僅僅是些修修補補的小活,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,請求秦奮幫忙打造或修復一些關鍵的金屬農具部件。
有鋤頭、有耙齒、有柴刀,甚至還有人拿著磨損嚴重的脫粒機滾筒軸承座,希望秦奮能想想辦法。這些活計,以前的秦奮是萬萬不敢接的,但現在,憑藉“金屬加工”技能和系統的輔助,他都一一應對下來。
每一次成功的修復和打造,都讓他的名聲更響亮一分。
“秦師傅真是能人啊,以前那些壞了只能當廢鐵賣的傢伙事兒,到他手裡都能起死回生!”
“是啊,十里八鄉,要論這擺弄鐵傢伙的本事,秦師傅說第二,沒人敢稱第一!”
短短半個月時間,秦奮憑藉一手精湛的“金屬加工”技藝,不僅讓自己的維修點生意徹底火爆起來,更讓他的名聲從七里營傳揚開去,成了這十里八鄉小有名氣的“能人”。
王秀蘭看著兒子每天忙碌卻充實的身影,聽著鄉親們一句句發自內心的誇讚,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。她知道,自己的兒子,真的長大了,有出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