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空氣並未給出回應，但緊接著一道聲音讓她逐漸激動起來。
“你說沒錯，我確實活的好好的，都快成老怪物了！”
她一轉身，就見到了心心念唸的那個人。
他頭髮雖然白了，可面容卻絲毫未曾有變化。
“這世上，真的有人容顏不會老嗎？”
是的，千玉楓經過五天五夜趕路，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天鬥皇宮。
他知道要見的人在哪裡，這是二人之間的默契。
眼前的這個老婦人，便是雪夜大帝爺爺的妹妹，雪瑤。
天鬥皇室歷代以來最天賦出眾的子弟，年僅十八歲就達到了魂聖。
是上一任天鬥暗衛的首領，殺伐果斷的女魔頭。
同樣，也是和千玉楓同時代的人。
不管曾經她是多麼的天才，如今也是垂垂老矣，大限將至。
“阿楓，阿蘭、阿雪她們還好嗎？”
“不好，三十年前就先一步走了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……”
昔日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，誰能想到竟然開口說出道歉的話。
千玉楓沒說話，只是靜靜的看著她。
雪瑤緩緩朝著他走近，也露出了一絲自卑、自憐之態。
“阿楓，我…我老了，也後悔了。”
千玉楓依舊站在原地，眼神中多了幾分滄桑：“人哪有不老的，我也老了啊。”
她走到千玉楓身前，相距一尺，帶著幾分期盼與絲絲恐懼之色問道：“這麼多年，你可曾娶妻？”
“不曾，千家血脈傳承，有大哥足以。”
這個回答，雪瑤既開心又傷心。
“唉……”她輕嘆一聲，有幾分心酸，也有幾分心疼。
“阿楓，我後悔了，真的好後悔！”雪瑤蒼老的眼角露出淚水，想抬手撫摸一下千玉楓的臉頰，卻又不敢。
她害怕自己這個樣子，對方會嫌棄。
千玉楓心中嘆息一聲，從儲物魂導器中掏出一條繡著天鵝的手絹，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。
“都一把年紀的人了，還哭，讓小輩見到了多丟人吶。”
他然後拉著她的手，緩緩走到了屋內，坐了下來。
雪瑤感受到這熟悉的動作，想到了當初在歷練時候的那段時光。
這座小院，就是一比一仿製而來，她害怕忘記了當初。
“瑤兒，你看，這是我給你做的鞦韆，你坐上來試試！”
“阿楓，我想飛得再高點，再高點兒……”
可這一切，都已經是回憶了。
“阿楓，如果我不是皇室公主，你會娶我嗎？”
“會！”
雪瑤知道這是假話，他是為了哄自己開心。
但她還是很開心，能親耳聽到這句話。
“是我太驕傲了，今天的一切，都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對不起，阿楓，我騙了你一百四十年。”
雪瑤很清楚今天這個結局，在她選擇成為暗衛首領後，就已經沒了回頭路。
她是皇家子弟，必須捍衛皇室尊嚴，哪怕是捨棄自己擁有的一切，隱藏在黑暗中。
“我早就知道了，從你帶人殺掉雨聲的那一刻，我就已經知道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