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揉腳踝,“不小心,扭到了。”
顧馳淵黑著臉不說話……
“顧公子的效率很高,這一會兒就辦完事。”何寓站起身。
“是嗎?”顧馳淵雙手插兜,居高臨下地盯著沈惜,“我急著處理完,下樓來接待貴客。”
說著,他走了過來,坐在沙發上,雙腿交疊,“看來是多餘了。”
沈惜沒想到顧馳淵這樣直來直去,她有些緊張,抬起頭望入他的眼。
晦暗不明的墨色下,
暗流湧動。
何寓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,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,恰好擋住顧馳淵的視線,
\"沈小姐在花園被我嚇到傷了腳,我心裡過意不去,幫她冰敷。\"
他說話時微微俯身,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像是在保護沈惜。
顧馳淵皺眉,“她膽子那麼小?”
何寓不慌不忙,“那我可不知道。”
氣氛明顯變得劍拔弩張。
沈惜按著已經溫熱的冰袋,輕聲對顧馳淵說,\"冰化了,還有嗎?\"
顧馳淵掃了眼她的傷處,“疼嗎?”
“疼。”沈惜看出他生氣,又覺著他莫名其妙。
“疼就回屋休息去。你這樣坐著,血往下湧,腫得會更厲害。”顧馳淵語氣平淡,聽不出喜怒,“今天何公子登門是有重要的事,你去吧。”
李嫂折了回來,擔心地說,“沈小姐還傷著呢。要不要叫醫生?”
顧馳淵瞥了一眼,“不妨事,去吧。”
語氣冷得能結冰,蟄得人發顫。
沈惜知道他氣兒不順,在李嫂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往屋子裡走。
李嫂想給她塗些藥,沈惜拒絕了,說自己要休息。
門一關,她一屁股坐在床上,腳腕絲絲縷縷地疼,順著小腿往上蔓延,一直麻到腰。
渾身難受得很,忍不住吃了止疼片,迷迷糊糊睡了起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沈惜醒了,腳上好了一些。
窗外已是暮色四合,門外的座鐘敲了六下。
屋裡有些悶,她挪到門邊,擰開鎖,準備出去透氣。
路過二樓迴廊時,她透過雕花欄杆看見客廳裡燈火通明。
正準備下樓,忽然聽到陌生女人的聲音,遲疑著停了腳步,“這是惜兒吧?”
沈惜循聲望去,正座上是個中年女人,雍容富貴的打扮,一看就是常年混跡名流圈的貴婦,氣場比榮莉還要強上三分。
顧馳淵坐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,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。
看見沈惜站在樓梯口,他眼神暗了暗,介紹道,\"這是何夫人,何公子的母親。\"
沈惜依著他的話走過去,乖巧地說,“何夫人好。”
說話時,她瞥見一旁的何寓,沉著一張臉,看不出喜怒。
何夫人方曼卿銳利的目光在沈惜身上逡巡,\"我是不請自來的,也沒給姑娘帶見面禮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