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,也沒心思往上爬。
等沈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,榮莉恍然回神,扶著樓梯快步走上去。
她進入臥室後立刻反鎖房門,撥通了熟悉的號碼。
\"馳淵,你在哪裡?\"她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掩飾不住焦慮。
\"東京,飛機剛落地,\"電話那頭,顧馳淵的聲音低沉,帶著些許疲憊,\"有事?\"
榮莉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,\"你幾點離開酒店的?惜兒一個姑娘家,十分鐘前才進門。你……出入那酒店的都是貴人,若看見惜兒自己出酒店……\"
她的話沒說完,但質問的意味已經很明顯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,然後是顧馳淵不緊不慢的回答,\"她裙子撒了香檳酒,溼漉漉的沒法走路。當時讓酒店洗了。酒店說會等得有點久,她沒備用衣服,大堂經理見是顧夫人的客人,金貴的緊,就送了一次VIP玫瑰浴。\"
電話裡傳來啪嗒一聲,是顧馳淵打火機的聲音,\"怎麼?沈惜沒告訴您?\"
玫瑰浴確實是他離開前安排的,就為了保證萬無一失。
顧馳淵太瞭解母親的疑心病,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。
榮莉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\"陳一函呢?沒走?\"她換了個方向繼續追問。
\"我不清楚,\"顧馳淵的回答滴水不漏,“我跟他只聊了兩句比賽的事,他出門左拐還是右拐,我不關心……”
\"荒唐!\"榮莉的聲音發抖,卻不好再說什麼。
\"母親想問什麼?問我?還是問陳一函?\"顧馳淵的聲音冷了下來,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。
榮莉深吸一口氣,語重心長地說,\"沈惜是姑娘家,你是長輩,是男人。不懂名聲對女人的重要?\"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,久到榮莉以為訊號斷了。
就在她準備結束通話重撥時,顧馳淵的聲音突然傳來,冰冷又透徹,\"如果母親對沈惜無所圖,不想用她攀附誰,還會在乎她的名聲嗎?\"
說完,不等回答,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。
榮莉握著手機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她沉思片刻,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
與此同時,沈惜正在浴室裡,熱水沖刷著她疲憊的身體。
她對著霧氣朦朧的鏡子,擦去水珠,白皙的面板全是青紫。
舊的去了,新的來。
指印在燈光下格外刺目,她用手指稍稍觸碰,疼痛中帶著一絲隱秘的刺激。
顧馳淵太瘋,與平日的冷淡判若兩人。
沈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:他不找別人嗎?只有她?
如果是真的,這關係倒有些沉重,讓沈惜有他玩忠貞的錯覺。
她搖搖頭,嘲笑自己的天真:
顧馳淵這樣的人,有地位,有財富,顏值遠勝圈子裡的公子們。如果再忠貞?那,可能不是人。
沈惜很清楚,他只是暫時沒找到更合適的情人。
這個認知讓她心口發悶,一把推開浴室窗戶。
冷風夾雜著夜露的氣息撲面而來,吹散了她臉上未乾的水珠。
院子裡突然傳來引擎聲,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別墅前。
榮莉的私人秘書快步走上臺階,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。
他敲開門,對前來應門的保姆說,\"夫人要的東西拿到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