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之間的關係,也在這日復一日的相處中,變得更加親密無間。
這日,陸惜已經學有所成,笑了笑,看向湖邊的垂柳唸詩:“氓之蚩蚩,抱布貿絲,匪來貿絲,來即我媒,送子涉淇,至於……至於……”
“至於頓丘,”靈萱端著一盤月餅走過來,在她面前坐下,“王妃這首詩,不是早就會背了嗎?怎的還在背呢?”
陸惜眉眼淡淡:“會背了,總要再背幾遍才好,那樣子,才記得牢。”
拓跋音咬了一塊月餅,撅嘴道:“那個周側妃,仗著三哥寵她,越發不把嫂嫂放在眼裡了!成天一副別人欠了她錢的嘴臉,也不知道三哥去了她那兒,她肯不肯笑!”
“好啦,我上次都瞧過了,周側妃只是不愛笑,她人很好的,和其他人不一樣。”
拓跋音不服氣道:“嫂嫂覺得天底下的人都挺好,對吧?您就是脾氣太好了!周側妃她有什麼的?不過是個太傅之女罷了,你看靈萱都沒她那麼囂張!”
雲煙聽不懂,在一旁吃月餅,吃完了一個再吃一個,眼看著盤子裡就剩下一個了,靈萱和陸惜一個都沒吃到。
拓跋音瞪她一眼:“小云煙,你怎麼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?你就不知道動動腦子,替嫂嫂分憂嗎?”
雲煙被她說懵了,看了一眼陸惜道:“可是奴婢瞧著王妃每日都挺開心的啊……”
拓跋音扶額:“難怪你之前只能在典膳局當差。”
陸惜笑道:“阿音,她這樣就挺好的,我看著歡喜。”
“是啊是啊,又能吃又能睡的,你看看她,都胖了一圈兒!哪個當奴婢的跟她一樣!”
雲煙被她說得不樂意了:“長公主憑什麼說我?明明長公主每次來也只會搗亂,我最起碼還會做菜呢!”
“主子們都在呢!老奴來收令貴人的課業來了,”姚公公滿面紅光,從院外走來。
他看了一眼跪在案前寫字的靈萱,“內貴人,今兒的還有多少啊?”
“快了,快了,還請公公稍作片刻,妾一會兒就好。”靈萱蘸墨,提筆押腕。
姚公公看了一眼昨日批改好的課業,眼睛眯成了一條縫:“內貴人昨日一共寫了一百二十四個字,被王爺圈出來五十六個,倒是比一開始寫得時候長進多了。”
靈萱心中發苦,以前那廝恨不得將她寫得所有字兒都圈出來。
好在姚公公下手輕,她的左手才得已倖存。
一連持續被打了一個多月,她倒是該謝謝他了!
拓跋音在一旁大吃一驚道:“你寫得這麼差勁啊?這都快一半了吧?”
靈萱懶得解釋,姚公公在一旁道:“長公主不知道,靈貴人寫字每日都有長進,老奴記得,昨日被圈出來五十七個字,今日倒是比昨日少了一個。”
靈萱寫完擱筆,對著姚公公伸出紅通通的左手:“公公請。”
姚公公哪裡敢真的打,又怕拓跋冷淵那裡交不了差,每次真正打下去的也就幾下而已。
“老奴得罪了,”姚公公揪著臉揚起壓尺,到了靈萱手面處時,又輕輕落下,“一……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