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陸惜呢?
靈萱沒敢問下去,又翻了個身,再次背對著他:“可是妾困了,妾要睡覺了。”
拓跋冷淵又翻身到外側,撐著額頭,笑著看她細細的眉眼:“那本王便看著你們睡,本王反正橫豎都……”
靈萱猛地睜眼,眸中有些怒意。
拓跋冷淵抽搐了一下嘴角,繼續將話說完,“看不厭的。”
自家的媳婦和孩子,怎會看得厭呢?
他放緩了語調,輕輕問她:“萱兒,你想要什麼賞賜?或者,想要什麼位份?”
靈萱看著他不說話,他自覺無趣,皺著眉頭,認真道:“本王知道,王府的那些位份你都瞧不上,更不想做一個連尊嚴都沒有的通房丫鬟,本王也知道,你根本不稀得要王妃的那些虛名,可你總得替孩子想想,本王總不能把你生得孩子寄養到其他女人那裡吧?”
“本王可不想,讓他成為第二個我!”他有些生氣,瞪著鳳眸將靈萱望著,眉目間竟有些委屈。
靈萱一怔,睜著一對美眸,將他瞧著。
他小時候一出生就被迫離開親生母親,送給別的妃子去撫養了嗎?
他復又討好一般抱住靈萱,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:“萱兒,我們兩個人的孩子,他一定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,他一定是人中龍鳳,麒麟之才!”
靈萱靜靜地看著他,他們生得孩子,是萬千寵愛,天之驕子嗎?
他真的是這樣想的嗎?!
“萱兒,你想要什麼?正妃之位,本王怕是不能允你,側妃,側妃如何?我把周宛如廢了,抬你做側妃,你不是喜歡陸惜嗎?以後你們天天作伴可好。”他頓了頓,又覺得有些欠妥,“你要是不喜歡,那本王又要賜你什麼呢?本王還有什麼是可以賜你的呢?”
他總想著把最好的留給她,可又都覺得會因為不夠好,而被她回絕。
拓跋冷淵有種關心則亂的感覺,他分不清他的萱兒,到底是怎樣的萱兒。
靈萱卻只覺得殘忍。
他們談話間,他不過輕飄飄一句話,就可以廢了周宛如的側妃之位,斷送她的大好人生。
女子於他眼中,到底算什麼呢?
若是將來,他不如現在這般對自己感興趣,那她是不是也會被他厭棄折辱?
收回思緒,靈萱繼續演戲。
一個好的細作,就是要拋棄個人情感,只為任務而活。
她捧住他的臉頰,語調溫軟地說道:“妾什麼都不要,既然王爺想讓這孩子繼承您的衣缽,那就將他寄於王妃膝下吧,這樣一來,王爺既有了嫡子,妾……也能看著他長大。”
“惜兒?”拓跋冷淵俊眉微蹙,眼底有些不悅,“靈萱,你明知本王……”
他話說到一半,又忽然間頓住。
靈萱眼眸明亮,盯著他輕輕問道:“妾知道什麼?”
他眼神有些躲閃,忽而間起身,紫金耳墜微微搖晃,“沒什麼,本王只是覺得虧欠你,本王想盡可能多地補償你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