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卿之見,該做何解?”
那人道:“當削相權,以制沈侯!”
靈萱心下一驚,這拓跋冷淵身邊竟有此等謀士,深夜暗召,私尋政事,只怕不是什麼等閒人物。
拓跋冷淵聽到帳內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響,繼續與那人道:“本王聽說,陸柏在兵部時手上便有一支驍騎營,整日裡當眼珠子一樣看著,此等精銳良兵養在京中,倒是無用武之地啊!”
“王爺聖明,只是陸柏如今氣焰正旺,驍騎營又如同他的左膀右臂,王爺想卸他一個臂膀,怕是不易。”
拓跋冷淵把玩著手中的狼毫筆尖,輕笑道:“只要本王想要,莫說一個臂膀,就算是本王要了他陸氏一族的性命,他也不能說半個不字!”
說著,拓跋冷淵面色沉重:“陸柏這個老匹夫,本王早就想動了,當時抬他拜相,也是為了捧殺,如今雖露出了馬腳,但本王卻奈何不住他。”
“王爺莫急,臣還有一良計,陸柏黨羽眾多,勢力無不盤根錯節,但多數皆為虛與委蛇之輩,陸柏名利以誘之,權術以馭之,他們便紛紛倒戈偏向了陸黨。”
那壯年男子說著頓了頓:“其中刑部尚書溫尋舟更是其中之最,他手上的冤假錯案可謂是恆河沙數了。此人二十年宦海浮沉,戰戰兢兢,久居刑書之位,至今未有進展,他有才無德,乃一柄雙刃劍,王爺得他,或可與陸相相持片刻,屆時再趁其不備卸掉其臂膀,也未嘗不可。”
拓跋冷淵若有所思,對著那人恭敬道:“先生教誨,本王銘感五內。”
“想要讓溫尋舟倒戈,本王就不得不娶了他的女公子,又是一筆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買賣。”拓跋冷淵說著,靠在椅背上,有些無奈地揉著眉心。
那男子也聽到帳內嬌人輕囈,笑著溫和道:“還請王爺再忍耐些許時日,待到朝堂清明之時,王爺便可將遺失珠玉收入囊中了。”
拓跋冷淵輕笑:“只是不知這珠玉肯不肯……罷了,令嬡的傷可好些了?”
“承蒙王爺手下留情,小女已無大礙,她性子張揚慣了,叫王爺費心了。”
拓跋冷淵點頭道:“那便好,給她尋一門好親事,再嫁了吧。”
靈萱心下一驚,難道……此刻這黑衣男子就是前些天被他賜死的陳恪陳大人?
那日陳婕妤被刺的是左心口,而且利刃並未深入。
若是陳婕妤心臟恰巧在右側……那活下去的機會會很大。
靈萱一陣懊惱,這拓跋冷淵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?
以後要對付他,可就更難了。
她看著男人修長的背影,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
說她是硬骨頭,自己也是個硬骨頭,明明是個聖明之人,卻還要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暴虐的模樣!
那黑衣男子謝恩便退下了,靈萱忽而聽到那人揚高的嗓音:“聽夠了嗎?還不快起來練字!”
靈萱打了哆嗦,裝出一副睏倦的模樣,懶洋洋地從床上爬了起來:“王爺嚇到妾了,妾方才還在睡夢中呢!”
“撒謊,”男人對她瞭如指掌,“過來。”
靈萱騙不過他,穿上內衫小跑過去。
她剛站穩腳跟,便見那人在她面前丟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紙,“拿筆,蘸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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