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惜在一旁補充道:“王爺叫你好好練,他每日都會批改,圈起來幾個字,就要用壓尺打幾下。”
靈萱看著按壓在宣紙上的銅壓尺,心中發苦。
那樣的東西,打一下就疼得直抽抽。
才過了多久,那人又換了個法子來整她!
真是可惡至極!
這時,外頭有下人前來報信:“懷武侯回京,攝政王代替新帝在宮中設家宴,還請王妃稍作打扮,帶著近侍一同前去。”
那下人在說“近侍”時,看了靈萱一眼。
陸惜叫雲煙給他賞了些碎銀子,笑道:“本王妃知道了。”
她看著滿臉睏意的靈萱,心疼道:“我還想著叫你多睡一會兒,現在看來是不能了。”
靈萱起身給她挑衣裳,擺了擺手道:“王妃就不要擔心妾了,待會兒呀,妾躲在屏風後面偷偷睡一會兒,不會叫人發現的。”
她挑了一件紫衣華服,問陸惜:“王爺愛穿紫衣,王妃的膚色白,穿得華貴些也顯威嚴,到了宴會上坐在王爺身邊,便是一對佳偶天成了。”
陸惜卻連連搖頭,聲線有些發緊:“我……我不行的,家宴上有懷武侯,那周側妃定然也要去,昨夜周側妃又承了寵,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,我若是這樣穿,她會……”
“她才十七啊,長得又漂亮,還會吟詩作賦,我都這麼大了,穿不得這些豔麗的。”她垂著頭,摸著綢緞上繡著的牡丹,語氣間有些自卑。
靈萱叫人將華服熨燙,扶著她來到梳妝檯前:“王妃,美人之美有多種,有美人明豔如海棠,亦有美人清高如秋蘭,王妃的美是柔弱的,如同細柳扶風一般,是惹人憐惜的。”
“王妃的閨名帶惜,想必是陸大人給王妃取名時,便希望王妃日後能遇上個能夠疼惜您的人。”
陸惜洩氣道:“你倒是會安慰人,我也說不過你。”
她乖乖換上華服,一切儀制,皆按照皇后標準。
可走到殿門前,陸惜又握著靈萱的手,擔憂道:“靈萱,我這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面,我怕我會說錯話……”
靈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撫道:“王妃無需害怕,就按照平日裡妾教過您的那些,就夠了。”
“可我還是害怕……”陸惜水汪汪的眼睛裡都快要湧出淚了。
靈萱扶著她上了轎輦:“今日是懷武侯的接風宴,王妃只要做好您的角色就好了,若是您每說一句話之前都要看妾一眼,那才會被人笑話呢。”
轎輦起,陸惜坐在上面,一直側著頭同靈萱說話。
靈萱跟在不遠處,輕聲提醒道:“王妃,咱們已經出了王府了,可不能再歪著頭說話了,有失尊儀。”
陸惜無奈,只好挺直腰桿,不舒服地坐在轎輦之上。
她們到時,正好趕上拓跋冷淵到。
他遠遠地就瞧見了那個身著珊瑚紅宮裝的窈窕女子,看她神色姿態,果然是疲憊極了。
他一時間又有些後悔,不該叫她來的。
“王爺……”陸惜眼眸微亮,加快了步子走到拓跋冷淵身邊,恭恭敬敬地行禮。
拓跋冷淵這才將目光從靈萱身上移開,看了一眼陸惜的打扮,眉間微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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