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惜眉眼太淡,穿這身反倒與她的氣質不符。
拓跋冷淵忽而想起了那日宮宴,靈萱也穿著長及曳地的紫衣華服。
她天生媚骨,婀娜綽約,他只覺得這天下除卻了她,再無人能將紫裙穿好。
陸惜笑著將靈萱拉到他面前,輕聲道:“這衣裳是靈萱給妾選的,王爺覺得好看不好看?”
拓跋冷淵拉住陸惜的手,柔聲道:“惜兒穿什麼都好看。”
他復又瞥了一眼靈萱,冷了嗓音,“有些人剛減了課業就閒得慌,本王的王妃穿什麼,還輪不到一個奴子插嘴!”
靈萱低眉順眼,也不作聲。
拓跋冷淵就這麼將她冷冷地盯著,陸惜笑道:“王爺就不要同她置氣了,是妾讓她幫妾挑的……”
二人邊說,邊往裡走,靈萱垂首跟在後邊。
殿裡已經設好了宴席,老遠便聽到拓跋音嘰嘰喳喳的吵鬧聲:“你給我!拓跋城!你把我的話本子還給我!你個無賴!”
“我的好妹妹,我怎麼就成無賴了?”舉著話本子的少年白白淨淨,十七八歲的年紀,“咱們不是說好了,這話本子我替你尋來,你給我五十兩銀子的!你可不準反悔哦!”
拓跋音蹦蹦跳跳地伸手去搶,“你搶錢呢!不就是本破本子嗎?哪裡值那麼多錢?你快給我!”
那少年眼眸一亮,手一收,便將話本子藏於胸前,神秘兮兮道:“噓,三哥來了。”
拓跋音去扒他的衣領,“你少拿三哥嚇唬我!”
少年一把將她的爪子甩開,對著大步走進廳堂的拓跋冷淵行禮道:“臣弟見過攝政王,見過王妃。”
“裝,你可勁裝吧!”拓跋音抱著手臂將他睨著。
“他沒裝,本王確實來了。”
一道溫潤如玉的嗓音從殿外傳來,眾人紛紛起身行禮。
拓跋冷淵牽著陸惜的手走到主位上坐下,掃了一眼眾人,平和道:“今日是家宴,諸位不必拘禮。”
兩人對著座上二位站好,拓跋音耷拉著小腦袋,用手肘暗暗擠兌旁邊的少年郎。
拓跋冷淵抬眼,沉聲道:“你們兩個也落座吧。”
二人稱是,相互瞪了對方一眼,才回了座位。
靈萱跟著一眾下人們來到屏風後,透過屏風依稀可見,廳內來人並不多,除了拓跋冷淵和陸惜,以及剛才那兩個活寶外,也就只來了懷武侯和周側妃周宛如。
周宛如衣著大方端莊,絲毫沒有逾矩之態。
她看著陸惜讚歎道:“王妃氣質溫婉,穿上這身紫衣,倒是襯得愈發端莊華貴了。”
陸惜淺笑道:“周側妃正值妙齡,又生得這般嬌豔,日後本王妃會和周側妃一同侍奉好王爺的。”
“今天是家宴,王妃就不必與妾客氣了,”周宛若看了一眼大哥周明淵,“大哥昨夜剛回京,今日王爺就代替陛下親自設宴款待,此次妾又嫁與了王爺做側妃,咱們周家同天家也算是親上加親,和和美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