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裡只有一張用茅草鋪著的石床,她蜷縮在角落裡,慢慢沒了意識。
……
攝政王府書房外,一名青衣男子正跪在雪地裡。
那人眉目染上了白雪,薄唇更是蒼白。
房內燈火通明,遊絲飄轉,拓跋冷淵走到窗戶邊,開了一條縫隙,靜靜地望著雪中的男子。
姚公公在一旁勸道:“王爺,這葉翰林都在雪地裡跪了大半個晚上了,不如就叫他進來吧?”
他話還沒說完,拓跋冷淵便猛地將窗戶合上,走到貴妃榻前隨意躺下,漫不經心道:“他要做這深情之人,那本王便滿足他!”
姚公公心裡還是有些心疼:“可葉翰林畢竟同靈萱姑娘相識,感情甚好,聽說還是青梅竹馬,這……”
拓跋冷淵猛地回頭,給了他一記眼刀子。
姚公公連忙捂嘴:“是老奴說錯話了。”
姚公公退守到一旁,又差人將暖爐朝著榻前移了移。
拓跋冷淵許久都不說話,房內靜默無聲,他突然道:“姚翁,其實,你也沒說錯。”
他抬眸,瞳孔裡帶著淡淡的寒意:“他到底是……她心底的那個人。”
姚公公抿嘴,不敢多言。
拓跋冷淵揮了揮手道:“罷了,叫他進來吧。”
葉慕清進來時,嘴唇凍的發紫,渾身不住地顫抖,但他知曉,他的苦肉計成功了,拓跋冷淵終究還是放不下靈萱,靈萱如今已然成了他的軟肋,那接下來就好辦多了。
他葉慕清遲早都會得到那剩下的半塊靈星玉璧,也會逐鹿天下,做那掌控他人生死的上位者!
面對拓跋冷淵,他的禮節做的一絲不苟:“臣葉慕清參見攝政王。”
此時,拓跋冷淵已坐到桌案旁,食指輕輕點著立起的銅鎮尺,一手撐著下巴,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。
“葉翰林這又是何苦呢?這兵權還沒到手呢,怎麼就迫不及待地向本王威示了?”
葉慕清跪在地上,言辭切切道:“王爺誤會臣了,臣如今向王爺諫言,不為私情,只為國家,靈萱殺害王妃一事事大,王爺還需仔細徹查!”
“嗯。”拓跋冷淵懶洋洋地應了一聲,又將銅鎮尺放下,壓在一疊與他字跡相仿的宣紙之上。
都說字如其人,他看著靈萱寫的字,腦海中便只有她的眉眼溫柔。
他抬眼看了一眼葉慕清,又假裝不經意地挪開目光,眉宇間有些不悅:“此案茲事體大,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,更不會包庇誰人,這不是葉翰林該過問的事,等這陣子雪停了,你便即刻著手去幽州吧。”
拓跋冷淵說完便起身,往內室而去。
“王爺!還請王爺留步啊!”
拓跋冷淵驟然停下腳步,面上有些不耐煩,抱著手臂,倚在金柱上,垂首以待。
葉慕清抿唇,正色道:“王妃真的不是她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