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萱腦門暈乎乎的,耳邊似乎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。
整個人被他打趴在地上,伏在冰涼的磚面上一起一伏。
她捂著臉,心中冷笑,聽著他幾近癲狂的吼聲:“毒婦!像你這樣的女人,根本不配擁有幸福!根本不配擁有子女!”
呵呵!
朝時郎情妾意、榮寵加身,到了暮時,便落下個馬革裹屍、遺臭萬年的下場!
多慶幸,自己沒有相信他那所謂的真心。
這般陰晴不定,變幻莫測,這才是真正的拓跋冷淵!
她面上露出一抹譏笑,狠狠地啐了他一口,低聲道:“呸!你也不配!你也骯髒!”
她咬破了唇,有些興奮地看著拓跋冷淵。
“你娶陸惜,不就是為了讓陸柏和他身後的勢力能為你所用嗎?她以你已故父皇妃子的身份,頂著天下人的謾罵和流言嫁給你半年有餘,你又去看過她幾次?你連做戲都懶得,你對她根本就沒有真心!”
她扶著牆慢慢坐起身來,望著窗外飄飛的雪花:“深宮外,有歸雁來鴻,深宮內,有暮鼓晨鐘,有多少個清晨與黃昏,我站在她身後,看著她獨自站在窗前,凝望著遠方,孤寂的背影顯得格外淒涼。”
“可是她要等的人,卻始終沒來。”
“王爺在她難受時,在她孤獨無望時,真的有陪在她身邊嗎?真的有像一個夫君一樣,在午夜夢迴之時,安慰她、愛護她嗎?不,你沒有,你拓跋冷淵心裡在乎的只有自己!”
拓跋冷淵不說話,衣袖下的拳頭緊了又緊。
“她走得好啊!走了,便再也不會有傷痛了!再也不會難過了!生前那般淒涼,死後才在這裡假慈悲,你又是在做給誰看?你自己就不覺得噁心嗎?!”
頓了頓,她又緩緩開口,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:“陸惜,你看到了嗎?這就是你深愛的男人,他冷酷無情,根本不值得你為他付出一切。”
拓跋冷淵聞言,臉色變得更加陰沉。
他怒視著靈萱,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。
“靈萱,你竟敢在本王面前胡言亂語!本王對惜兒的心意,豈是你能明白的!”他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他也曾是想過對陸惜好的,可是後來的權利怎麼就讓他變心了呢?
靈萱卻不以為意,繼續嘲諷道:“哦?是嗎?那你為何半年都不曾踏入她的房間,只顧寵幸別的女人?你可知,她每日都在等你,等你哪怕看她一眼也好。可你呢?你卻只顧著在朝堂上爭權奪利,連她生病了都不知道。”
拓跋冷淵的臉色變得十分鐵青,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,彷彿隨時都會揮向靈萱。
“本王和惜兒的事情,還輪不到你來置喙!”
拓跋冷淵強壓著的怒氣洶湧而出,拿起侍從盤子裡端著的皮鞭,甩起袖子就抽打在靈萱身上。
“毒蠍心腸!不得善終!”
可就是這一鞭下去,看到靈萱被打的皮開肉綻,身下更是一大片血,她疼得只能在地上緩慢地扭動著身子,他卻後悔了。
“靈萱,我……我……本不想這般對你的。可你為什麼,要害死惜兒,還要害死本王的親生骨肉!”
這才是他今日生氣的真正原因。
此刻,拓跋冷淵的心,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,疼痛難忍。
他看著靈萱痛苦的模樣,心中竟生出一絲憐憫。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