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聲,奏摺撲落在案上,拓跋冷淵笑顏依舊:“葉兄何以此般客氣?既然你是萱兒在楚地時的故交,本王又豈會不重用卿呢?”
萱兒?
叫得這般親密,看來靈萱的計劃成功了,她已經成功抓住了拓跋冷淵的心,那距離她殺了拓跋冷淵,自己問鼎天下之日,指日可待。
葉慕清雙手交握,斂眉道:“王爺這是折煞臣了,為國效力,是臣的本分!”
拓跋冷淵抬起鳳眸,細細打量面前那個清冷孤傲的男子:“是啊,可本王的心胸卻不夠寬廣,前幾日還在私下暗暗較勁兒,誰曾想,今日一見,葉兄的眼界與格局倒是令本王眼前一亮!”
葉慕清薄唇微動:“王爺謬讚。”
“只可惜……西出陽關無故人,”拓跋冷淵鳳眸抬起,羊脂玉的耳墜透著瑩潤的光澤,“葉愛卿一會兒還是去席間小坐片刻吧,也好同萱兒道個別。”
葉慕清自然知曉拓跋冷淵對自己的忌憚與防備,所以對於他此番舉動,並不驚訝。
拓跋冷淵微微起身,素白的內裳自然垂下,白嫩緊實的肌肉隨著步子若影若現。
他嗓音淡淡的,聽不出絲毫喜憂:“是本王特許的,不用顧忌那些繁文縟節。”
葉慕清一愣,低眉道:“臣遵旨。”
拓跋冷淵也是一抬眼,他竟然沒有拒絕。
此人果然不簡單,與靈萱的關係也不簡單。
他心中有些煩躁,瞥了一眼門外圓潤的身形,大聲喝道:“進來吧!去猗蘭院!”
門外人一聽,屁顛屁顛地跑進來,招呼著下人服侍拓跋冷淵更衣。
拓跋冷淵張開雙臂,閉目養神:“宴會辦的可還順利?”
姚公公臉上的肉堆到了一起:“自然是順利的,王妃請了幾次王妃未果,便先開席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一旁候著的葉慕清,又道:“靈萱也在席上,現下正陪著王妃呢。”
“本王問她了嗎?”拓跋冷淵微微蹙眉,依舊緊閉著雙眼。
姚公公連連屈身點頭道:“是老奴多嘴了,是老奴多嘴!”
……
這廂。
靈萱倒了一些酒在酒盅裡,乳白色的濁酒在琉璃杯中透著泠泠的冷光。
奶香飄逸,甘甜潤澤。
陸惜握著酒杯,濁酒輕晃,倒映著寒涼的月光,耳邊只剩下嘈雜的聲響。
此時席玉正惡狠狠地盯著陸惜和她一側的靈萱,掌心間快要被自己掐出血來,嫉妒的面容猙獰無比,活像一具充滿戾氣的女屍。
眾人皆未曾注意到席玉的異樣,歌舞生平,談笑風生。
周宛如將新帝抱在懷中,舀了一小勺燕窩往他嘴裡送。
可新帝拓跋均卻抓著她的衣襟,將肉嘟嘟的小臉兒一撇,咿咿呀呀的,死活不肯吃上一口。
一旁的錦霜瞧見了,伸手要將拓跋均抱過來:“側妃,陛下太小,不宜吃燕窩的。”
周宛如面上帶著笑容,卻不將拓跋均給她抱,瞥了一眼她手上鮮紅的丹蔻,淡聲道:“我焉有害陛下的道理?也沒有這個膽子,燕窩是佳品,吃上少許,並無影響。”
錦霜訕訕地收回手,一隻手覆住另一隻手上的丹蔻,舉手投足間有些無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