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萱在一旁聽罷,心中暗笑。
這位周側妃倒是敞亮,入王府這麼久,也未曾囂張跋扈過,也未曾處處與王妃做對,如今脾氣也算是對她的口味。
不過到底,也是個被困於王府的苦命人罷了。
席玉臉色則青一塊,白一塊的。
拓跋冷淵那麼多女人,除了她,多多少少都與朝廷有些關係。
可她呢,家世清貧,一無所有。
就連孩子,拓跋冷淵都不肯允她!
可為什麼,靈萱那樣的楚女,都可以生下他的孩子?
憑什麼?!
席玉越想越氣惱,殷紅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了!
周宛如喝了些許熱酒,面色有些紅潤,她不再看席玉,而是笑著同陸惜說話:“王妃,這奶酒可是北梁使臣這次進貢的稀罕物兒,您要不要嚐嚐?這天兒這麼冷,喝一點兒身上也該暖和一些。”
陸惜垂眸,看著侍女剛熱好的奶酒,擺了擺手道:“周側妃有心了,我不會喝酒。”
她手上觸了一些冷汗,手指依舊冰涼。
靈萱有些擔憂,在一旁與她道:“王妃還是用一些吧?天就要黑了,外頭涼。”
陸惜有些為難,求助一般看著靈萱道:“靈萱,我怕……”
靈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撫道:“王妃莫怕,奴婢叫雲煙來幫您試酒。”
可她剛要離去,又被陸惜抓住了:“靈萱,我不是怕這個……我是怕……”
陸惜話說到一半又停下,她是怕,今日宴會之上,有人要加害於她。
以前拓跋冷淵在場,她吃得也都是他吩咐過的菜品。
如今靈萱有了身孕,孩子將來還會交給她撫養,她這位王妃再次成為眾矢之的,她不得不小心。
莫說北梁進貢的奶酒,就連這桌案上的所有食物,恐怕她一口都不敢吃。
靈萱心下了然:“王妃還想吃什麼,奴婢替娘娘試吃。”
陸惜搖頭道:“不行的,你有身孕,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。”
周宛如也在一旁笑道:“此酒奶香純正,醇和爽淨,實為佳飲,女子喝了還有養顏滋潤的功效,王妃還是用一些吧?”
陸惜不好推辭,輕輕點頭。
……
此刻,王府書房內。
一名青衣男子正垂首站在書案前,對著一懶懶散散的玉人。
屋內燈火葳蕤,瑞獸香爐遊絲飄轉。
那玉人撐著下巴側倚在桌案前,水滑的青絲從指縫間垂落到桌面上,胸前衣襟半敞,玉足盤著勾坐在太師椅上。
他纖細潔白的食指點著一本立於桌案上開啟的摺子,指尖微動,摺子也隨之傾斜。
男人嗓音慵懶,充斥著誘人的磁性:“葉慕清,年二十,祖籍陳留,天祐元年九月入仕,即日擢幽州刺史,攜驍騎營趕赴幽州,監察地方,代天子視。”
青衣男子處之泰然,微微躬身,正色道:“臣定當庶竭駑鈍,盡力而為,不負王爺,不負大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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