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萱搖頭,年輕人的想法到底幼稚:“西越鐵騎不僅僅在於馬快,還在於馬上的人都是精銳。我給你最快的馬,最利的刀,你殺入敵營,難道就能保證在包圍之中全身而退嗎?!”
那小副將不說話,低頭沉思。
“那幾位老夫將被暴曬重傷才有你這位置坐,好好看清楚自己,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,不然你就等著埋進土了。”靈萱拍了拍他的肩膀,略顯單薄,跟那幾個虎背熊腰的老副將沒得比。
不過,這小副將的話倒是提醒了她。
組建鐵騎他們沒有優勢,但是刺客可是中原人的拿手絕活。
“西越人高大硬挺,比中原人要威猛。漢人身手矯健,比西越人靈活,為什麼我們不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呢?”靈萱在帳中,用毛筆畫出了兩個小人,一個大一個小,身材比例不同。
“西越在數十年前曾經被趙國帝王伏殺圍剿,那時潰敗而歸,幾乎片甲不留。這在那以後,西越歷代大王都會警告其子孫,不要趙國對貿然出擊。”拓跋冷淵說道,所以前方小將頻頻挑釁,他們也只趕出來趕人,並不敢真的出擊。
“他們不出擊,那我們出擊好了!”靈萱丟下毛筆,“給我三十人,你的暗衛。”
聽到暗衛,拓跋冷淵不由得謹慎起來。
“萱兒,你要帶著我的暗衛突擊敵方?!”
敵方大營可不是鬧著玩的,對方退兵三十里,又有楚嚴展的突襲失敗,他們一定會提防對方的暗裡突襲。
“不行!”他一口否決道。
靈萱也想到了他會拒絕,暗衛是他們這些王公貴族的命根子,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交出去呢。
“那您就坐在這營帳當中,等著我帶好訊息回來吧。”她腰間別著自己的弩,哼著小調,步履輕盈,簡直就像是去遊山玩水。
拓跋冷淵乾咳一聲,帳外暗影閃動,整齊劃一,聽不出是多少人在動。
靈萱看了看天色,還有兩個時辰才到月黑風高的時候。
她跟工匠借了一塊磨刀石,細細地磨著自己的箭尖。
她手上的箭羽非常短,幾乎只有一指這麼長,跟腰間的弩不相配,但她卻準備了有將近一百多支。
也正因為這些箭很短很窄,她帶在身上才不顯累贅。
沒有人想到一個文弱軍師居然敢隻身潛入敵營,大家也只當她是閒來無事在幫攝政王做事。
“今夜要起風了啊。”靈萱見天邊遠處聚集著些奇怪的雲,勾了勾手指,讓士卒將那在營帳前怒斥蘇將軍的周閣老長子周超雲叫來。
周超雲聽了她的話,半信半疑,但也是沉穩點頭,抱拳領命。
藩王營帳退了三十里,但士兵的氣勢依舊雄渾大氣,馬蹄聲震得土地都在輕顫。
靈萱伏在低平的土凹內,那回蕩震動更是明顯,但她的眼睛在夜晚卻閃著精靈般的光。
這種緊張刺激的心情,久違了。
不消片刻,西越中一片大亂。
一股熱流自平地升起,營帳某處角落冒出了火紅色的光,伴隨著噼噼啪啪的燃燒聲。
靈萱嘴角冷笑,轉身靠在土牆上閉目養神。
那小子還挺聽話,時間也恰到好處,果然沒看走眼,是個可塑之才。
焦臭味撲鼻而來,一陣比一陣濃烈。
隨即便是暴怒的喝聲,這營地駐紮之處離水邊有一段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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