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，一人從霧中漸漸走來，是從西越的方向走來。
士卒們紛紛驚愕抽刀一對，還以為有未死的西越人又站了起來。
西越人發起瘋來都像一頭野獸，不可小覷。
即使是趙國士卒人多，他們也都小心翼翼，額上冒出冷汗。
那人影越來越明顯，非常的瘦小單薄。
西越沒有這麼矮小身材的人，那人步履輕盈也不像是受傷的戰士。
“軍師！是軍師！”一人看清了那人的臉，頓時驚叫出聲。
這喊聲在寬闊的草原裡迴盪起來，顯得縹緲而又深遠。
拓跋冷淵鷹眸一聚，策馬而前就朝著那人影去。
“諸位兄弟辛苦了。”漫不經心的話語夾雜著一絲笑意。
靈萱的嗓音聽起來非常輕快，如同百靈鳥一般。
這就是她，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是這麼歡脫。
“王爺說來就來了。”她瞧著策馬而來，身披重甲的拓跋冷淵，氣宇軒昂，雄姿英發，當真是一個少年將才。
霧氣中他的雙眼如黑曜石般發著光，臉龐如刀削般冷硬，線條又是那麼恰到好處，像是上天精雕細琢而出。
以往她都沒有發現拓跋冷淵竟然是一個這麼好看的男子，哪怕是在軍營中初見時他那麼丰神俊秀，她也沒覺得有這般讓人眼前一亮。
她臉頰微紅露出了幾分少女的情動，但因臉上沾染泥汙，誰都沒看出來。淡然一笑，宛若一朵神秘的曼陀羅花。
拓跋冷淵看著她，神色卻截然不同。
目色震驚，面容冷硬。
霧氣漸漸散去，那些士卒們看著她的神情也都變了。
她一襲黑衣上沾著紅紅白白黏膩之物，陣陣腥味兒，似有溼濡點點塊塊，紅黑相間，有些幹得已經發硬。
“這個，送你。”靈萱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，從懷裡取出一個的扇墜。
紫羅蘭水晶炫彩奪目，高貴典雅，是一個飛鷹形狀。
拓跋冷淵心驚，鷹是草原神物，只有王族才能擁有這樣的圖騰雕飾，配上這昂貴的水晶，擁有它的人必定是西越的貴胄。
正當他要開口問時，靈萱已經掏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，分給了圍過來的那些士卒。
此時他才發現她的背上揹著兩個包袱，一個裝著很多西越的東西，另一個則被她結結實實的綁在身上，不知是什麼？
回了大營，她將那包袱甩在地上，滾出幾個血淋淋的人頭。
黃世橫驚呼，他認出了其中一人，西越火鶴部帳王託格，比起多年前見識要蒼老了許多，但眉目依舊未改。
那老王雙眼滿是愕然，沒有一點驚恐，似乎在感到驚恐之前就已人首分離。
其餘幾顆腦袋的人，長得跟他有些相似，想必是他的幾個王子。
“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？！”黃世橫的嗓音都有些顫抖，背脊陣陣發涼。
靈萱點頭，神情還是如同湖水一般平靜淡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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