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謙聽不清三丈開外的平民百姓,在聊些什麼。
但看他們對自己指指點點,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。
他看著這次這些吳國計程車兵,還算盡責,暗暗鬆了口氣,果然還是得給他們的主子上強度,才能換來短暫的安全。
見高叔肩死活衝不過來,宋子謙站在臺階上,居高臨下呵斥道:“我道是誰,來我這館前狺狺狂吠!原來是西河一莽夫!”
高叔肩與士兵推搡間,聽到宋子謙的話,愣了一下,火氣更盛。
一個敵國質子,見自己來,不趕緊磕頭認錯,還罵起自己來了?
那位負責內圈的百夫長,聽到宋子謙這話,也趕緊上前勸道:“宋公子,別惹此人,他是高司徒的孫子,高叔肩,若他真傷了你,他恐怕只是在家面壁思過,你就真的要受罪了!”
宋子謙看了眼對方,沒有理會。
他繼續盯著下方的高叔肩,冷笑道:“素聞方棠先生,以仁義傳播學問,弟子門生大多以禮待人,怎地還教出你這等莽夫,莫非老夫子講課之際,你在私會周公?還是說,你是冒充的西河學子?”
“你……”
高叔肩沒想到宋子謙牙尖嘴利,一時間語塞。
周圍看客,聽到宋子謙的話,也忍不住想笑。
這個宋子謙太壞了,高叔肩來給老師報羞辱之仇,結果,反被對方懷疑身份問題。
彷彿在說方棠教的都是什麼學生?
你這莽夫也配給方棠出頭,你配嗎?
高叔肩也是因為想到這點,因此,反應不過來,不知道該如何還擊。
他只想用拳頭說話。
可現在,拳頭夠不著宋子謙。
“你……”
氣極的高叔肩,只能指著宋子謙,想讓他下來。
宋子謙冷笑,“你什麼你?我且問你,是你自己要來的?還是方棠讓你來的?”
“自然是我自己要來的,我看不得你……”
“停!”
宋子謙直接堵住高叔肩的嘴,“我且再問你,方棠看到我的竹簡,取消了西河學宮期會,還是如期舉行?”
“當然要如期舉行,憑你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宋子謙再次呵斥,把高叔肩都斥懵了。
平常誰敢跟自己這麼說話,早大耳光呼上去。
可現在最氣人的是,他夠不著宋子謙。
“你這盲從之輩,也不知是哪個褲襠裡掉出來的,鼠目寸光,市井犬彘,還敢來我館前饒舌。”
“你下來,你給我下來!”
噗!
急火攻心的高叔肩,張口吐出一口鮮紅,指著宋子謙,被眾士兵死死攔住。
“哼!”
宋子謙斜睨了一眼高叔肩,背起手,訓斥道:“汝即為方棠門下,不思研學經義,辨別善惡忠奸,反效市井無賴,逞兇鬥狠?”
“我……”
高叔肩發現宋子謙嘴太狠了,根本還擊不了。
宋子謙搖頭失望。
“昔日方棠桃李盈門,何等清貴,今朝門下盡出汝等朽木為梁,糞土為牆之徒,我以為是謠傳,因此以狗屁二字試探,沒想到炸出你這等夯貨,諒汝不過一插標賣首之徒,速速退去,免叫天下人恥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