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山不知道宋子謙為什麼那麼信誓旦旦說有刺客。
也知道現在不能再問,車丁已經返回。
車丁把馬車勒停,從上面跳下來,來到點起的那柱香前,確認了一下,說道:“世……公子,這香用了不到一半!”
宋子謙驚訝於車丁的臨時改口,滿意點頭。
在質子館裡,他們是宋人。
在外人的眼中,他們是護質子館的甲士。
車丁在這一點上,分寸感其實不錯。
如果不是細作,車丁也可以用長時間來策反。
可惜,吳國並不給宋子謙時間,那他自然得有所取捨。
“是不錯,把這根香滅了,重新換一根。”
宋子謙說著,讓張順把香掐滅,又拿出一根,等鄧山上了馬車,開始點燃。
鄧山想著宋子謙說的話,也知道這場比賽,絕不能輸得太難看,否則,真讓車丁把自己留在質子館,無論是吳幹那邊,還是宋子謙這邊,他都白忙一場。
因此,鄧山等號令一出,瘋狂抽打馬屁股。
馬車如離弦之箭一樣,衝向遠處。
宋子謙等鄧山離開,把車丁叫到一邊,面色沉重道:“鄧山剛才給我說,你是吳幹派來監視我的?”
“啊?”
車丁一驚,臉上剛才還洋溢著的笑容,變成苦瓜狀。
“別做這麼大反應,小心別人注意到你,”宋子謙裝作欣賞鄧山駕駛馬車的樣子,低聲道,“我並不相信他!”
車丁苦著臉道:“公子,鄧山此人嘴裡就沒實話,昨天還給我說,黑夫是吳幹塞入甲士中的細作,今天,怎麼就扯上我了?”
宋子謙頷首。
他取出一塊玉佩,遞到車丁手中。
車丁拿起看後,問道:“這是?”
“今日有人要刺殺我,屆時,期會上亂成一團,我需要人護我離開,鄧山是我想出的障眼法,我需要車壯士護我平安出境!”
宋子謙聲音很低,低到連車丁以快要聽不見。
車丁驚訝地看著宋子謙,“出?出境?”
宋子謙頷首。
“從西河學宮期會舉辦地點,順著大路,一路向西行,到西城門下,棄車騎馬,我們先繞道去鄭國,再從鄭國返回宋國,此次,我若能脫險,待我繼承大位,拜卿為司徒!”
宋子謙又指向車丁手中玉佩。
“刺客出手後,我上車之前,此物為憑證,”宋子謙說著,取出另一塊玉佩,“兩玉佩對在一起,不能嚴絲合縫,就證明是假的,千萬別往西行!”
車丁看著宋子謙的玉佩,真的和自己那塊對在一起,緊張起來。
司徒?
這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高位,但卻也有無限可能。
畢竟,宋子謙是宋王愛子。
將來繼承大位的可能性非常之高,如今宋國的相爺陶晃,聽說他父親陶真,便是因相似的輔佐之功,成為一代名相。
自己出身卑賤,若能助宋子謙回到宋國。
未必不能位極人臣!
車丁心動,但仍擔憂道:“世子,草民出身奴隸,父親靠著軍功,升為平民,為世子上刀山下火海,不敢皺下眉頭,可……我能力一般,世子為什麼選中我呢?”
宋子謙伸手按住車丁肩膀。
車丁抬起灼灼目光。
宋子謙輕拍兩下,安撫道:“出身寒微,不是恥辱,能屈能伸方為丈夫,我入吳為質,不也差不多相當於吳國的奴隸?你看我可有曾懷疑過我自己?”
車丁震驚地盯著宋子謙,心中驚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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