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一臉錯愕,心說我哪兒知道宋子謙去哪兒啊。
但他聽著院外孫爽的慘叫,根本不敢直說。
如果吳攸把自己眼珠子也挖出來,那這一輩子就算完了。
許清感覺額頭已經汗如雨下,回答稍有不慎,就可能步孫爽後塵。
他仔細回想整個事件的經過,來推測宋子謙的可能去向。
宋子謙是個精於算計的人。
這一點,從他給自己故鄉土,就能看出一二。
今天的這個局面,八成也是宋子謙的謀劃,吳攸現在特別需要宋子謙來救場,如果宋子謙藏著不出,吳攸在期會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,宣揚十勝十敗論,就是找死。
宋子謙如果真是跟吳梟站在一邊,那麼最有可能的藏身處,就是吳梟的軍營。
但這話能說嗎?
吳攸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敷衍?
如果吳梟沒有把宋子謙藏起來,是宋子謙自己躲起來,那他肯定也出不了城,這一點不用想。
剛來吳國的質子,不可能有這樣的根基,幫助他逃跑。
西河學宮?
許清想了想,覺得這個很有可能,方棠是吳國文脈領袖,在期會上對宋子謙照顧有加,如果宋子謙求他庇護一段時間,以方棠略有迂腐的性子,很可能會答應。
可是,條件太不允許。
方棠保宋子謙的心是有的,但能力不夠,況且,西河學宮就那麼點地方,如果宋子謙藏在那兒,孫爽就會落個沒盯緊他下落的罪名。
質子館?
作為宋子謙的活動老巢,不不,風險太大,吳攸也已經找過,如果有,不可能揪不出來。
公孫氏或者高氏?
許清又開始搖起頭,這種話也不能說,吳攸隨時能要自己的命,那兩個大貴族,同樣有這樣的能力,要自己的小命。
況且,自己是宋人身份,如果人家讓自己出來對峙,吳攸只會逼我負責。
許清一咬牙,跪地恭敬回道:“公子息怒,小人惶恐。以我對宋子謙的瞭解,他應該早就預謀整個事件走向。據我推測,他最有可能待的地方是西河學宮。”
吳攸皺眉眯眼道:“細說。”
許清頷首,“方棠夫子視宋子謙為師弟,期會混亂時,學宮學子全力護持,那裡房舍雖簡陋,但也不難找到一個藏身之處,方棠當時護送宋子謙出來,一定是為了吸引刺客注意,但同時,也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。”
吳攸微微撮手,“有道理,繼續。”
許清道:“方棠在吳國文壇威望高,許是想出這個點子,讓人暫不打擾他,好讓他養傷。”
沒辦法,許清思來想去,只能得罪方棠。
畢竟,得罪方棠只會招來一些罵名。
得罪別人,很可能丟掉性命。
見吳攸氣色緩和,許清接著道:“因此,小人建議,公子當務之急,是派人細搜西河學宮,以探傷慰問之名,避免打草驚蛇,宋子謙已經受傷,絕不可能憑空消失,只要鎖定學宮,一定有收穫。”
“嗯,你的分析很有道理。”
吳攸稱讚後,立即叫士兵進來,他讓人帶上厚禮與傷藥,親自前往西河學宮。
就在這時。
門外傳來一道急報,有下人來報,說是宮中內侍來傳吳王君命。
吳攸不敢怠慢,立刻將寺人請入府中。
寺人宣讀吳王君命,讓吳攸即刻入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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