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梟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陰影。
宋子謙的謀劃,太過驚人,一個搞不好,就會掉進陷阱。
提出‘法’這件事,吳梟就感覺很複雜,往往復雜的事物,就意味著有坑。
看不清楚,就容易掉進去。
宋子謙看了眼吳梟,沒有回答,而是盯著公孫義元微笑道:“義元說的不錯,但那將會成為過去,若想成大事,必有大的改變。”
頓了頓,他道:“法者,國之儀也,民知所避就,則上下不惑。”
公孫義元聽完這句話,眼睛瞪大看著宋子謙,感覺這話方棠夫子,似乎說過,但沒這麼深刻。
律法作為國家的準則,讓民眾知曉行為邊界,統治者與百姓之間,就不會相互生疑。
的確,宋子謙的建議,好像是從根子上,解決了這一難題。
減少統治與被統治之間的對抗。
公孫徹聞言也輕捊鬍鬚。
作為吳國老牌權臣,他不是很認同宋子謙這個激進的建議。
但如果說目的是為了減少百姓與君王的對抗,提升國力,這又與周禮提出的觀念相似。
好像真的是個解決辦法。
不是空談。
宋子謙見二人沉默,接著道:“律法的公開,可以定分止爭,如土地屬於國君,不可買賣,只要這樣的律法寫在明面上,任何觸犯它的人,都要付出規定的懲罰,不也是約束惡意兼併土地的一種舉措嗎?”
幾人一起沉思。
宋子謙又道:“刑不可知,則威不可測,只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審判者的位置來看問題,但如果我們的對手,比我們更熟悉這些,我們還強調刑不可知,是不是顯得很無知?”
吳梟等人都沒有回答,但心中已經默默想起吳攸。
宋子謙道:“貴族仍壟斷著刑的可知局面,眼下這麼做,是以身入局,勝天半子的打法,只要比對手永遠多走一步,就行了。”
公孫義元看著宋子謙,眼神中滿是崇拜。
如果說之前關於性善惡的討論,讓宋子謙給他上了一場生動的課,那麼今天,關於法之儀的說法,則可以真正奉為圭臬。
在他看來,宋子謙是個有大德大才之人。
難怪能被曾子收為弟子。
這樣的人本身就註定是要照耀一個時代的人物。
跟這樣的人多多交流,簡直是求之不得的美事。
而且,宋子謙作為宋國世子,能說出以身入局,勝天半子這樣的話,更讓人敬佩。
就如同他能看出吳宋之間的本質,還願意以身入局,來讓兩國百姓,避免長時間的爭鬥,簡直就是聖人之舉。
可以說,在公孫義元此刻的心中。
宋子謙就是位活著的聖人!
不過,宋子謙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收了一個小迷弟,他只是想說動公孫徹,來幫吳梟去爭取少正一職。
有他幫忙,吳梟才有可能得到那個職位。
才有可能讓吳國進入變法期。
而變法則意味著動盪。
無論好壞,都是宋子謙的訴求,便就完了。
吳梟聽完宋子謙的話,不同深意,他只是緊張地看著公孫徹,擔心公孫徹有別的想法。
只見公孫徹打了個哈欠,重複起了宋子謙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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