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個還要殺我們盟主!”令狐沖的怒吼震得樑柱上的銅鈴嗡嗡作響。
回答他的是暗器破空聲,三枚透骨釘擦著咽喉飛過,釘入身後的日月神像。
他旋身揮劍,劍氣形成的氣幕將剩餘暗器震落,卻見又一批教徒從迴廊湧出,刀光劍影如潮水般將他淹沒。
長劍在血雨中劃出銀虹,令狐沖的衣襟已被鮮血浸透,卻越戰越勇。
老嶽他們也終於殺來了。
魔教弟子們看著閉眼調息的張平安,他們之間就像是隔著一條永遠無法跨過去的溝壑。
破碎的燭臺傾倒,火苗舔舐著散落的旗幟,將滿地屍體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壁畫上,宛如一幅地獄修羅圖。
至於祖千秋一干人等,老嶽見他們沒有圍攻張平安,便讓恆山派與他們對峙,也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。
終於隨著喊殺聲徹底平息,這場戰鬥算是真的畫上了句號。
張平安調息的速度出乎眾人的想象。
不到一柱香的時間,他便睜開了雙眼。
“我等拜見盟主!”眾人一起躬身行禮。
“大家辛苦了。”張平安笑著說道。
“盟主身先士卒,我們哪裡敢稱辛苦。”自從上次張平安勝了蕭墨影,給天門道長出氣後,他對張平安的態度那真是恭敬有加。
清虛道長苦笑著說道,“我們打上黑木崖後,盟主一刻也不曾停歇。
現在盟主調息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恢復了?盟主的神功真是讓我等佩服啊。”
清虛道長虛弱的半躺在東方不敗的寶座,也多虧這寶座夠大,不然真放不下這些人。
“你們好好休息,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。”張平安說著解了任盈盈的穴道。
“任姑娘,帶我去見東方不敗吧,這場戰鬥該結束了。”
“不可!”老嶽直接說道。
“盟主!”左冷禪也是出言反對。
“那魔教妖人與我們可曾講過半分道理,我們與他們何必講什麼道義。
咱們一擁而上,殺了東方不敗。”有人也開口說道。
一擁而上?
你們都不夠東方不敗殺的,那傢伙若是鐵下心來殺人,張平安都不一定能保得下這麼多人。
“好了!”張平安一開口,嘈雜聲立刻沒有了。
任盈盈看著張平安,如此的威信她真的沒有見過。
魔教眾人對東方不敗是怕,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。但眼前的眾人對張平安只有敬畏,發自內心的敬畏。
她突然覺得魔教輸得情有可原。
“我與東方不敗沒有一戰,我此生怕是難以釋懷,你們聽我的就好。”張平安認真的說道。
他這樣一說無人再勸。
“讓我帶你去找東方不敗,你需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任盈盈看著張平安說道。
“那些人裡可有殺過你們親人的?”張平安指著祖千秋一幫人問道。
無人回答,那便是沒有了。
“那就放他們下山吧。”張平安說道。“現在還有條件嗎?”
“沒有了。”任盈盈答道。
祖千秋倒是有幾分膽氣,“張盟主,聖姑不走,我們不走!”
“你們下山去吧。我是神教的聖姑,現在神教覆滅,我也不該再苟且偷生了。”任盈盈說道。
那些傢伙哭做一團,任盈盈將三尸腦神丹的解藥給他們了。最後他們一一上前給任盈盈叩首,便準備離開。
這時候方證帶人也來了。
“阿彌陀佛,我們還是來晚一步。”方證雙手合十說道。
他本想著說不定他們的到來,會有左右戰局的作用。這樣到時候他們便真的拿到名了。
結果他們來的時候已經結束戰鬥了。
金光上人見祖千秋他們要走,直接帶人攔住了他們。
“我讓他們離開的。”張平安說完。
唰的一聲,那些人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道。
祖千秋他們急匆匆的就下山去了。
這些傢伙與方證差不多,雖然有江湖道義,但不多…
得到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後,他們便沒有死戰的勇氣了。
“任姑娘何必要給魔教陪葬呢?”張平安也就順口一說。
任盈盈應該聽出了他的虛情假意,只是瞪了他一眼後,便不再理他。
聽說張平安要去找東方不敗。
金光上人那真是一翻忠心耿耿的規勸啊。
聽得張平安都覺得好笑,“東方不敗若是發起狠來,他那詭異的身法,我怕是也攔不住。
到時候他隨意暗殺各位,那也是個大麻煩。”
聞言金光上人看向了方證。
“盟主所言極是,若是東方教主要暗殺我等,江湖上怕是沒有幾人能在他手上活著。”方證直接開口說道。
“那咱們一起上!”金光上人也是發狠了。
“那東方不敗若是跑了呢?”張平安反問。
“咱們這麼多人,他如何能跑呢?”金光上人吃驚的問道。
“我輕功身法比東方不敗差些,但若是想逃,也能從包圍中逃脫。”張平安看著他說道。
聽張平安這樣說了,金光上人便閉嘴了。
“小師叔,我陪你去!”令狐沖對張平安說道。
“也成!”
“阿彌陀佛,那貧僧也跟著吧。”方證開口道。
最後除了他們四人,清虛道長和左冷禪也跟著了。
而老嶽被張平安留下,讓他負責這裡的工作,救治傷員、安葬死者。這些事情總該有人來做。
林平之是跟著老嶽他們第二梯隊的,他拉起李劍堂說道,“放心吧,師父一定會贏的。”
這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,還是安慰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