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漢子們動了,他們嘶吼著衝了上來。
這孫家最精銳的便是那幫僧兵,今日來的這些傢伙只能算是些亡命徒了。
最先撲來的疤面壯漢九環刀掄作銀輪,刀背鐵環嘩啦啦震得燭火搖曳。
張平安身形未動,劈手一掌,掌風如雷,聲若龍吟。
一掌劈在那漢子的胳膊上,壯漢捂著臉慘叫後退,九環刀已插進樑柱嗡嗡顫動。
後方三人趁機包抄,鐵鞭、鏈子槍、峨眉刺分取上中下三路。
張平安旋身如鶴,雙掌裹挾著炙熱的內力,直接推出。
看似非常兇險,但張平安就是精準的躲過了他們的偷襲,雙掌推出三人吐著血就飛了出去。
看看還有不少人,張平安只能拔劍了。
他在華山頓悟後,準備養養自己的心神,本想著儘量不去出劍,結果沒想到在開封府被人家逼的就出劍了。
現在他也不再養什麼心神了。
拔劍!
每出一劍便有一人倒下!
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大廳裡就剩張平安、灰衣老僧,還有最後一個站著的黑衣漢子。
張平安衝他走去,這傢伙嚇得丟了武器,直接失聲痛哭。
他被張平安嚇崩潰了,本來五六十人,張平安砍瓜切菜般的將他們一個個斬殺。
那場面真的太血腥了。
張平安一掌將他震得昏死了過去。
然後他背脊如松,劍刃斜指地面。
血珠順著劍槽無聲滴落,在青石板上洇出點點暗梅。灰衣老僧手中朴刀忽地一震,刀鋒與劍刃相撞迸出半寸青芒。
“張平安啊,我三代人的積累都被你毀了!”說完這句話,那灰衣老僧的朴刀就動了。
刀光似雪瀑倒卷,袈裟翻飛間竟帶起腥風。
張平安瞳孔微縮,這老僧使的哪裡是佛門刀法。刀鋒過處木案咔嚓裂成兩半,切口處泛著詭異的紫黑。
這老和尚竟然在刀上淬了腐骨毒!
“好個修佛之人!”張平安冷笑,長劍忽作游龍擺尾。
劍脊拍中老僧腕骨發出悶響,朴刀險些脫手。老僧喉間發出夜梟般的怪笑,袈裟突然鼓脹如帆。
張平安嗅到花香混著屍臭的怪味,急閉氣脈仍覺眼前微眩。
這老和尚竟將毒粉藏於衣袍夾層,但他內功特殊,真氣稍一運轉,便再無眩暈的感覺。
十二枚透骨釘乘勢自四面射來,張平安揮劍織就銀網,釘頭相撞迸出藍汪汪的火星。
破箭式將透骨釘全部還了回去,那老和尚袈裟一卷竟然全部收下。
“死吧!死吧!”老僧雙目赤紅,朴刀突然變招。
刀勢竟含著破戒刀的剛猛與邪門刀法的陰詭,刀刀直劈要害。
張平安連退七步,後背抵上冰冷磚牆。老僧獰笑著揮刀劈下,卻見張平安嘴角勾起冷笑。
長劍斜斬穿透袈裟,劍鋒擦著老僧肋骨劃過,帶起一蓬血雨。
本以為這一劍能要了這老和尚的命,沒想到他也有後手。
“這是金剛指?與少林的好似有些區別。”張平安的長劍被兩指鉗住。
灰衣老僧滿臉血汙,右手竟使出了佛門擒拿手法。
“沒想到,你這老和尚倒是學了不少的東西。”張平安冷笑著說道。
此時他們二人正在較勁,這灰衣老僧想將張平安的劍奪下,但他沒想到這傢伙將劍握得很穩。
灰衣老僧年紀大了,此時他微微喘息。
張平安將劍一轉!
“啊!!”
一聲慘叫,灰衣老僧捏劍的那隻手都被張平安給砍去了。
莫不是念經念傻了,叫做金剛指,還真將自己的手指當成金剛材質了!不等那灰衣老僧反應,張平安一劍刺進了他的口中。
這老僧就這樣死在了當場。
張平安踏著月光離開聚仙樓,他離開時,那孫家三代人的心血…
不!應該是三代人掠奪的民脂民膏,全部成了空中樓閣。
想到這裡,張平安沒忍住大笑了幾聲,然後牽動傷勢,開始劇烈的咳嗽。
他突然停住了腳步,不遠處有一人站在那裡。
但看清是誰後,張平安反而不擔心了。
“原來是金刀先生啊。”張平安停下腳步說道。
是不是叫金膽先生更貼切一些,但好像還丟了一顆。
“張少俠。”王元霸苦笑著說道。“小老兒當不起先生二字!”
說得金刀二字你就能當得起一樣!
“你在此攔路是問你金膽的下落?”張平安一本正經的問道。
聞言王元霸臉上的苦澀更重了幾分。
“我、我是想向張少俠解釋一下,我與那孫仁挺並不熟悉。”王元霸是擔心張平安事後找他的麻煩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張平安點點頭。
“那我就不打攪張少俠了。”王元霸急匆匆的離去。
張平安回到劉大的客棧,直接倒頭便睡了。
第二天張平安沒有做早課,而是打坐調理了一下內傷,睡了一晚這內傷差不多已經恢復了。
他之所以沒有離開,是想看看孫家的反應。等張平安吃過早飯,一輛馬車駛到了客棧外。從馬車上走下個少年。
他與孫仁挺長得七八分像。
不知是兒子,還是兄弟。
“張少俠。”他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貴族子弟的風範。
“你是來尋仇的?”
“不,我是來投子認負的。”他正色說道。“這場爭鬥就此結束吧。”
“你們說開始便開始,說結束就結束?”張平安冷笑著反問。
這少年聞言多少有些緊張,在整個孫家眼裡張平安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。
“兄長死了,家中嫡親除了我,便是些老弱婦孺。您若是還不滿意,那殺了我也成。”
張平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,示意他繼續說,少年深吸一口氣說道,“從今往後,孫家不會再行不義之事。
若是錯了,我親自去華山負荊請罪。”
“好!那這事就算了。”張平安竟然一口答應。
這少年多少有些不敢相信,本來他還準備要拿出家資,沒想到有這一句話便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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