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哎,可憐的二哥,在書裡就是個清高的冤大頭,專門給男女主的商業版圖添磚加瓦。】
“至於爸和媽,”齊非渝深吸一口氣,“他們被‘愧疚’兩個字綁架,對齊夢瑤有求必應。最後把公司股份打包送給齊夢瑤當嫁妝,聽信她的枕邊風,做出各種錯誤決策,親手把齊家推向了萬丈深淵。”
【唉,說到底,就是被作者強行降智的可憐工具人父母。】
最後,齊非渝的目光,重新落回到了齊景耀的臉上。他的臉上面無表情,但那雙眼睛裡,卻像是凝結了萬年不化的寒冰。
“至於你,大哥。”她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,“你是齊家最後的屏障,也是男主角顧景晨通關路上最後的、也是最強的BOSS。在書的後期,顧景晨為了徹底得到齊夢瑤,會聯合牧家,利用齊夢瑤從你們這裡偷去的情報,對齊氏集團展開全面絞殺。”
“你拼盡全力,獨木難支,最終的結局……書裡沒細說,但無非就是破產清算,身敗名裂,或者更慘。”
齊非渝一口氣說完了所有,整個辦公室裡,靜得能聽到心臟搏動的聲音。
她像一個宣讀審判結果的法官,將一家人既定的、悲慘的命運,血淋淋地剖開,展現在了這位曾經的“一家之主”面前。
齊景耀長久的、長久地沒有說話。
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前傾的姿勢,但整個人的氣場已經完全變了。那不再是壓迫,而是一種被巨大荒蕪所吞噬的死寂。
他的人生,他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,他發誓要守護的家人……全都是一出寫好了結局的、可笑的悲劇?
他腦海中閃過無數被齊非渝的“心聲”所改變的節點,那些他曾以為是自己英明決斷的瞬間,此刻看來,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在炫耀自己舞姿的滑稽表演。
荒謬,可笑,且……屈辱。
齊景耀緩緩地、緩緩地靠回了椅背,身體的重量彷彿在這一刻才全部壓了下來。他沒有崩潰,沒有失態,只是抬起手,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、反覆地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,彷彿在重啟一臺徹底宕機的、精密的儀器。
辦公室裡,死寂得可怕。
就在齊非渝以為他要消化不良到天荒地老時,齊景耀放下了手。
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,已經褪去了所有的震驚與頹然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令人心悸的、冰冷的平靜。那雙深邃的眼眸裡,風暴已經平息,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、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深淵。
他再次看向她,聲音沙啞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“那本書,每一個字,每一個標點符號。”
“從現在開始,全部複述給我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