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力踹開,厚重的門板狠狠撞在內側牆壁上,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,整個門框都似乎震動了一下。
周婉秋那隻剛被攥住的手腕一疼,整個人魂飛魄散,驚恐地尖叫著回頭。只見幾名身著黑西裝,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如狼似虎般衝了進來,為首的那人,正是之前在宴會廳“攙扶”齊正德離開的保鏢。那保鏢眼神冷厲,掃了她一眼,像在看一件待處理的垃圾。
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,甚至來不及思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兩名保鏢已經一左一右鉗制住她,動作粗暴地將她的雙臂反剪到身後,力道之大,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。
“啊!放開我!你們是什麼人?想幹什麼?!”周婉秋瘋狂地扭動著身體,試圖掙脫,昂貴的禮服肩帶都被扯得變了形。她聲音淒厲,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嫵媚,“齊正德!正德!救我!”
齊正德緩緩坐起身,被子從他身上滑落。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的領口,又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彷彿剛剛床上那個“熟睡”的人只是她的幻覺。
他甚至沒有立刻看她,而是對著那為首的保鏢略一點頭,這才將目光投向被牢牢控制住,狀若瘋癲的周婉秋,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:“安靜點,周小姐。大呼小叫的,太失態了,不像你平時的作風。”
周婉秋的掙扎猛地一滯。她死死盯著齊正德,看著他清明、冷靜,甚至帶著幾分嘲弄的雙眼,哪裡還有半分醉意和虛弱的影子?她腦中“轟”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“你……你沒醉?”她聲音發顫,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“我為什麼要醉?”齊正德反問,尾音微微上揚,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譏誚。
“為什麼?”周婉秋猛地拔高聲音,之前的驚恐被巨大的不甘和羞辱取代,她嘶吼起來,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?”
她不明白,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?她的計劃天衣無縫,他明明喝了那杯酒!
“為了讓你‘死’得明白。”齊正德終於正眼看她,嘴角那抹弧度更深了些,他慢條斯理地開口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,“想知道為什麼?我來告訴你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似乎在欣賞她此刻的表情。
“其實,早在我決定來M國之前,我就已經知道你,還有那個齊夢瑤,你們兩個打算怎麼‘款待’我了。”
“所以,從我踏上這片土地開始,你的一舉一動,事無鉅細,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哦,應該說,在我的預料之中,畢竟,你的手段,這麼多年還是老一套,沒什麼長進。”
“你偷偷摸摸去藥店買那些助眠的玩意兒,你花錢找人打聽我的行程,還有,”他頓了頓,眼神變得更加銳利,“你在宴會廳裡,是怎麼威逼利誘那個年輕服務生,讓他幫你調換酒水,又是怎麼許諾他事成之後給他一筆足夠他還清賭債的錢……這些,我一清二楚。就連你用來收買他的那個信封,以及裡面的‘誠意’,我都一清二楚。”
每一句話,都像一把無形的重錘,狠狠砸在周婉秋的心上,砸得她頭暈目眩,呼吸困難。